魏狗就是欠了江澄欠了江家怎么了

我爱你,但是不喜欢你。

【曦澄】山颓(五十一)

往生云: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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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逢春单手拎着一个断了腿的男人,他手里的人此时狼狈不堪,右腿的义肢也早已不知所踪。


 


       众人纷纷沉浸在方才识破了江澄身份的惊恐之中,几乎是丝毫没有人注意到他,易逢春本是站在原地,静静听着这些人众说纷纭、猜测江澄的魔修身份从何而来,又或者说刚刚蓝曦臣公然追赶,是否会有危险等事。


 


       眼见众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谱,易逢春心中暗叫不好,江澄这次魔修暴露得太彻底,恐怕不好糊弄,而他人又不在这里,自己也不适合替他擅作主张,便刻意岔开话题,拎起手中的人道:“诸君,所以这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人啊?给个准话儿呗!”


 


       贺相知在人群中听到他的问话,立刻会意,配合叫道:“易老!”


 


       他这一声叫喊,可谓是将众人的心神齐齐拉了回来,易逢春隐世十多年,虽然名声不及抱山散人响亮,但由于时间间隔不长,因而记得他的人并不比记得抱山散人的人少到哪里去,贺相知这么一说,人群中立刻有人反应过来,这众人对面站着的、相貌平平的男人,到底是谁。


 


       这其中自然包括姚宗主。


 


       时人皆知,这位姚宗主,可谓修仙界的一朵奇葩,多年来于求仙问道不思进取,但外交手段却是可见一斑,听了这个名字,他当即大喝一声、同时还不忘解说道:“易老?是那个隐居方寸山、据说有二百岁高寿的元婴期修士易逢春么?!”


 


       这一声科普十分到位。众人的视线纷纷转向他口中所说的这位二百岁的老人,只见该老人本人站在那里,吊儿郎当不说,还顶着一张中年人的脸,发丝鬓角间有少许白发,但却丝毫看不出有足足两百余岁。


 


       易逢春应声嘿嘿一笑,单手作揖道:“谬赞谬赞,本人芳龄一百九十六岁,离两百岁还是略差几年呢!”


 


       “他真的有两百岁?”


       “什么芳龄……为老……不尊……”


       “看起来也不是很厉害啊……”


 


       眼见着众人又要纠结他的年龄,易逢春干咳了一声,提声道:“哎呀!哥哥们,别管我多大岁数了!说正经事儿呀?我都问了你们半天了,这人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人啊?谁说句话?!”


 


       经他那么一提醒,众人才终于纡尊降贵地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人。


 


       那男人低垂着头,此时似乎已经失了神智,不注意倒好,可一旦注意到这人是谁,一种淡淡的尴尬,霎时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他手里提着的,可不就是方才大放厥词、还试图害死在场所有人的易为春吗?


 


       待到看清了他的脸,众人的脸色皆都变得有些尴尬,尴尬之余,在心中更是各怀鬼胎,犹豫不决。


 


       面对易逢春的问题,如果说“是”的话,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承认了易为春是自己这边的人,既然易为春昏迷,那么是不是还要带他回去休养?


 


       可若说“不是”,似乎于情理上又有那么些过不去……


 


       既然说什么都不好,那就干脆装聋作哑,显然大家都是这样想,因而一时间,上百人的林子里竟安静得仿若无人。


 


       好在这时,于众人视线焦点处的易为春打了个哆嗦,忽然苏醒过来。既然当事人已经醒来,他自然已无需旁人认领带走。


 


       大多数人见到此状,同时都松了一口气。


 


       奇葩姚宗主也松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这个嘛,我们也不清楚,易老,他已经醒了,你问他自己吧。”


 


        


       在江澄的注视下,蓝曦臣慢慢地解开了盒子上的缎带。


 


       这缎带颜色鲜艳,木盒上的雕饰也十分华丽张扬,甚至隐隐透着些浮夸的味道,蓝曦臣一看便知这出自谁的手笔。


 


       但对上江澄那双略显期待的眼睛,他实在不忍点破,抿了抿唇忍下笑意,装作无事将盒盖打开。


 


       盒中放着一只精致的玉冠,冠上的花纹倒是典雅大方,与他平日所佩戴的发冠并无明显不同,但要说到这玉冠的材质……


 


       江澄看他半天没有动静,主动伸手将那冰玉雕的玉冠捧出来,放在蓝曦臣掌心里,一边放还一边道:“仔细点儿,凉。”


 


       冰凉的玉落进蓝曦臣的掌心,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将这块玉捂热,他颇为好奇地看着手中玉冠,将手臂微微抬起,对着光晕透过去看,看了片刻,才轻声感叹道:“这冠里竟有蓝色的丝质,好漂亮的玉。”


 


       听他亲口说出“好漂亮”,江澄不由得面露几分得意之色,几十句“这可是北境取来的冰玉”、“我打了几十个寒地大妖精才拿到”、“特别厉害”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但他一句也没说,反而作出一脸不屑道:“随手拿的而已。你喜欢?不用跟我客气。”


 


       蓝曦臣闻言弯了弯嘴角,并未与他多言,而是将玉冠捧在手心,又从盒子里取出另外两个小小的剑坠。


 


       江澄看到那两个剑坠,脸色略有几分不自然,轻咳一声解释道:“做完这个玉冠,刚好还剩下点边角料,不想浪费,就打了两个坠子。”


 


       只是打两个坠子,自然没什么稀奇,只是……


 


       蓝曦臣看着手中的玉坠,他草草看过上面花纹,显然这是一对剑坠,而非一式两个,只有一人佩戴自然不太合适,便问道:“两个?”


 


       言下之意,另一个是谁的?


 


       江澄自然不便明说,于是又如痨病般咳道:“……两个就两个呗,又没说只许你一个人戴。”


 


       蓝曦臣似是意会到什么,但却并未点破,而是抿唇笑了笑,又将那坠子放回盒中,仔仔细细绑好缎带收入袖里,方才柔声道:“这礼物好生精致,多谢江宗主了。”


 


       而现在,既然江宗主的春心已经送出去了,那么如今他看着蓝曦臣,便觉得这美人实在是一颦一笑都在勾人,精虫跑得远比理智快,不一会儿便恍了神。


 


       不出片刻,江澄很快便觉得喉咙隐隐干渴,又看了蓝曦臣数息,开口道:“……你的头发……这里也没个镜子之类的。我帮你梳头?”


 


       听到这个要求,蓝曦臣怔了怔,眼神迷茫了一下,便也握着玉冠微笑道:“好呀。”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蓝曦臣略带腼腆却又温柔的一笑,深感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还是这样一个美人。


 


       蓝曦臣很快便在江澄的要求下找了一处岩石坐好,江澄则站在他身后,细细抚摸着他那一头灰白交杂的头发。


 


       林中静谧得仿若无人,江澄轻声道:“我帮你施咒?”


 


       蓝曦臣:“嗯。”


 


       江澄的手掌虚虚罩在蓝曦臣的发顶,口中低声念出一段字诀,他手掌所过之处,蓝曦臣的头发也一寸寸地恢复至平日的乌黑。


 


       这头发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蓝曦臣亦是平日里的蓝曦臣,江澄心中隐隐流露出少许失望,但这股失望,很快又被更大的喜悦所冲淡了。


 


       若要束发,必然要先解下抹额。


 


       他的手指轻轻触上抹额的尾端,在指腹间摩挲了数下,江澄问道:“你的抹额……”


 


       蓝曦臣背对着他,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蓝曦臣道:“你解吧。”


 


       江澄连呼吸都安静了许多,他心中狂喜,却又有些怕会是乐极生悲的恐惧,只因这幸福来得太突然,而又似乎在一连许多年来,他都不曾如此好运过。


 


       江澄压下心中纷乱情绪,重申道:“不是说,你们蓝家的抹额,非在命定之人面前不可摘下?这……”


 


       这句话出口,二人之间沉默了片刻,大约几息过后,又听蓝曦臣温柔、而又平静地重复道:“你解吧。”


 


       短短几个字之间,二人便定下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可他们谁都没有再言,谁也不用多言。


 


       因为这世上有些事,早已不需要言语涉入其中。


 


        


       江澄行事风格和他本人一样,手脚利索,不一会儿便以指为梳打理好了蓝曦臣的头发,他仔细看了看,略带不满道:“没有梳子,弄得不太好,你别嫌弃。”


 


       话虽如此,可他语气里分明是:你敢嫌弃试试。


 


       蓝曦臣的情商飘忽不定,不过面对江澄时倒还可算稳定发挥,尤其刚刚与某人托付了终身,此时更是福至心灵,自然不会听不出江澄话外之意。


 


       于是他带着笑意道:“不敢。”


 


       这句揶揄很好地取悦了江宗主,也可以说他现在大抵听什么都会感到十分开心。江澄双手搭在蓝曦臣肩上,低头看着蓝曦臣手中还未束上去的抹额,忽然开口:“对了,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


 


       蓝曦臣:“嗯?”


 


       “你们蓝家人,一直戴着抹额,刮风下雨从不间断,所以我觉得——”江澄一边说,一边向前快速探身,倚在蓝曦臣肩上侧头看他,语调不由得一顿,“……咦?”


 


       “怎么了?”蓝曦臣不明所以,同时还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你仿佛有点失望,我脸上有东西吗?”


 


       江澄这时才起身,绕到蓝曦臣面前坐下,略带尴尬道:“……奇怪。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们常年戴着抹额,抹额下面的皮肤应该比别处白一些才对,但是……”


 


       但是,蓝曦臣的额头十分光洁均匀,毫无色差,从上到下,通通白得发亮,白得耀眼。


 


       脸蛋十分闪亮的蓝曦臣哭笑不得:“只是因为这个?”


 


       江澄脸上的不好意思一闪而过,复又坚定且嚣张道:“就是因为这个。不可以吗?”


 


       这是典型的不讲道理了,可以,这很江澄。


 


       蓝曦臣看着他的表情,失笑出声,他心里觉得这样好奇的江澄实在可爱,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来,只好摸摸鼻子,解释道:“自然可以,你有想说的,说什么当然都可以。只是关于这件事……我们家中内门弟子都曾苦恼过,但家族标识不便更改,于是只能在外物上想些法子了。”


 


       江澄道:“想什么法子?你们有防晒诀?”


 


       蓝曦臣无奈笑道:“哪有这样神通,防晒诀是着实没有的。不过族内为此,的确下了不少功夫,试了许多草药,进而提炼出一种白乳,族内都称其为‘科蓝氏防晒乳’,内门弟子每日出门前,需涂抹在脸上,日日如此,便不会被晒出痕迹来了。”


 


       江澄目瞪口呆道:“每天?这么麻烦?”


 


       蓝曦臣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抬指刮刮他的鼻子,笑道:“我知道有些弟子会偷懒的,不过好在我并未偷懒,否则方才,就让你看了我的洋相了。”


 


       自己刚刚的小心思被人一语道破,江澄脸上一热,急忙转移话题道:“不过,你也是真的很白,就算不涂这种东西……”


 


       蓝曦臣笑而不语,看了他片刻,又将手掌抚上江澄脸颊,温柔且带着少许心疼道:“我倒是还好。只是你这几天,每夜往返于客栈和金宗主那边,许是吹多了海风,仿佛比之前黑了些。”


 


       江澄被他说得老脸一红,下意识又轻咳了几声,眼神飘忽道:“我一个男人,黑就黑点儿了,管这些做什么……”


 


       他这话不假,对于肤色,江澄的确是一贯没有在意过这些的,但往往他闲逛些秦楼楚馆时,又总会被一些女子围起来夸赞,无非是说他生得白又皮肤好,被那些女子绕在身边艳羡不已。


 


       而江澄这人又实在是个好比的,无论什么东西,但凡旁人说他一句不如,哪怕是再无聊再没用的事,他都要不痛快好一阵子。反之,再无聊再没用的东西,若是有人说他比旁人强,他也同样会高兴上好一阵儿。


 


       于是,对上这位白得发亮的泽芜君,江澄心里难免就有点失衡了。


 


       江澄在心里暗搓搓地盘算着,嘴上则大义凛然道:“左右你也只给我一个人看,我又不会笑你,这东西这么麻烦……”


 


       蓝曦臣岂会不懂,他性子本就柔软好捏,又是江澄亲自开口,自然不会不顺,便笑着道:“好,都听你的,以后便不涂了。”


 


       江澄那边方才面露喜色,又听蓝曦臣补充道:“不过,我本就不易晒黑,若是最后没有效果,你可不能说我存心欺瞒你。”


 


       他这句话说得十分讨巧,江澄兴头之上,自然也不会多言。


 


       两人见不远处已经日落,丛林中逐渐漫上阴冷潮气,江澄率先起身,抖抖衣襟道:“时候不早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提到此事,蓝曦臣面上的笑容也一瞬间暗淡了,他们刚刚私定终身,说得愉快,可不远处,却还有巨大的残局等待他们解决。


 


       思及此处,蓝曦臣不由担忧道:“你刚刚暴露了身份,现在送我回去,是不是不太安全?而且也不知道他们那边如何了,我之前突然跑出来,连声招呼也没打……”


 


       看他神色忧心真切,透露出的都是真情实感的关心,江澄心里一暖,也不想多说那些烦心事,反而宽慰他道:“你弟弟不是还在吗?没事,我小心点,悄悄将你放下就走,不会被人看到。”


 


       蓝曦臣抿唇片刻,又道:“那之后呢?你是要去找贺先生,还是……”


 


       江澄并未多说,反手将他揽上三毒,灵剑受到主人指引,立刻腾空而去。


 


        


       待他放下蓝曦臣之后,很快又到了金凌所住之处,可还未等他翻窗进入,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门边,似在等候他的到来。


 


       江澄讶然挑眉,低声道:“易老?你怎么在这儿?”


 


       易逢春嗤道:“我不主动来找你,难不成你会来看我吗?没良心的东西,这么大的事儿闹出来,还不忘摘你那桃花,依依不舍寸步不离,护花使者当得很开心啊,江宗主?”


 


       闻言,江澄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您看见了?”


 


       易逢春狡黠一笑道:“没。我压根没看见你和他卿卿我我,更没看见你如何在剑上抱着他不放手,夜深人静的,看不见看不见。”


 


       江澄:……


 


       江澄:“不说这个了。易老,您特意来找我,大概是……”


 


       易逢春收起浪荡姿态,正色道:“对,你魔修的身份暴露了,这修真界,只怕从此便容不下你一个江晚吟。事到如今,哪怕是我也只有一个办法。”


 


       江澄问道:“什么办法?”


 


       易逢春:“和我回方寸山,潜心修炼,等到机缘到来,或许魔修一事,便可迎刃而解。”


 


       江澄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易逢春乜他一眼:“我知道。即便江家以后有了着落,如今的你醉心红尘,也断然不可能随我离开。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奉劝你,现在你所贪恋的,要付出的代价只怕你无法承受,等到了以后时移世易,哪怕你幡然悔悟,决心割舍掉这份情缘,机会却已不会再等你了。”


 


       他说得字字恳切,充满了长者对于后辈的无力挽回,江澄听出他的意思,却还是不得不辜负。


 


       江澄沉默片刻,道:“我迄今为止的一生,前十多年作为江家少主活着,后十多年作为江家家主活着。如今遭遇魔修这一劫,却又峰回路转,让我遇到世间最好,我只想任性这么一次,作为我自己,而不是任何其他的谁。”


        


       他说到前半句,语气中有不甘、有痛苦、有疲惫,可当他说到他所遇到的世间最好时,仿佛过往前尘、所受到过的苦难皆是一扫而空,语气中,竟然满是希望和憧憬。


        


       这是活了三十余年的三毒圣手,过去从未展露出的一面。


 


       易逢春看到这样,便知事情已无挽回之地,只好道:“只要你不会后悔,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江澄冲他笑了笑,这一笑,俨然已经代替了所有回答。


 


       等到易逢春准备转身离开时,江澄忽然又叫住了他。


 


       易逢春回头道:“怎么?反悔了?”


 


       江澄道:“这倒不是。只是,有件小事要麻烦你。”


 


       易逢春:“说。”


 


       江澄将三毒连着剑鞘一并丢入易逢春手中,说道:“请易老试试,能不能将我的剑拔出来。”


 


       易逢春奇怪看他一眼,握住剑柄一拔,三毒纹丝不动,他道:“你这把剑,在你变成魔修之后仍然不离不弃,认主也不奇怪,怎么了?非得要我试试才信?”


 


       江澄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脸上有些笑意,但也未曾明说,只是重新接回三毒,道:“没什么,现在我知道了。”


 


       易逢春看他一眼,又道:“那我这就走啦?小徒孙。”


 


       江澄并未挪动步伐,但他十分重情,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不舍,只简短道:“……易老慢走。”


 


       易逢春看了他片刻,又道:“我收过不止一个徒弟,但最喜欢的,还是你的娘亲。紫电也好,别的什么稀奇好玩的东西,只要我能给的,我第一个都给了她。而你,你是她的儿子,和她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但我希望你们是不太一样的。我没什么要祝福你的,只希望你的选择没有错,好好地度过余生。”


 


       江澄久久不言,很长时间之后才轻声道:“谢谢。”


 


       当年他家破人亡,是易逢春出手相帮。


 


       后来他不慎沦为魔修,也是易逢春教他从头练起,稳住魔气。


 


       如今他不愿跟随易逢春一起归隐,易逢春再无可帮,临走之前,还不忘衷心祝福,祝福他一生安好。


 


       这已远远超过了帮助一个爱徒的后代所该帮的程度,但人与人之间的情分,又岂能被几句简简单单的关系所束缚。


 


       易逢春道:“以后有事,你还可以来方寸山找我。我懒得定下那么多规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要你开心。就像你们江家游侠的风度一样,快活一点,自在一点,既然你决定要任性一次,不如就借此机会,彻底给自己一个解脱。”


 


       话音刚落,易逢春不等他回话,便已转身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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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易老应该不会再上线了(我还在犹豫)


 


哈哈哈哈哈哈这章梗密集,科蓝氏写得我笑吐。


 


关于抹额底下的皮肤是不是白一点,这个梗来自我对象,她真可爱、真好。


 


其他地方你们看着说吧哈哈哈哈哈哈我觉得都很明显,糖啊什么的都很多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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