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狗就是欠了江澄欠了江家怎么了

我爱你,但是不喜欢你。

【曦澄】骤雨初歇 4

染清秋:

听着雨声写的(音乐软件里的那种),很符合标题。本章是脱离大纲的造作。


欢迎评论,比如文笔剧情,以及故事节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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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骤雨初歇 4






照理说,按照电视剧给大众的一贯洗脑来说,老情人相见的场合只有集中情况。要不然是婚礼,两人隔着茫茫人海互相举杯致意,心里念着旧情,被邀请的那一位坐在台下递上必不可少的份子钱:抑或者是在某一个街口擦肩而过,走出去好久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我好像认识。




这其中绝对不包含综艺节目录制现场,十多个摄像机全程无死角录像,倒是更有种逼迫着公开处刑的意味。




之后就是互相介绍的环节了。《仙草之踪》一共有三位常驻嘉宾,蓝曦臣和聂怀桑不用说,两个人都是他的大学同期,但前者和他总是被塑造成圈子里著名的互相忌惮王不见王的范例。按照电视台千篇一律的套路,江澄自己都能想象得出来成片的后期会加上多大的感叹号。在播出之前公司务必会刷一波热度,从两人从一出道就相似的戏路说起,中间夹杂着各个花落谁家的大小奖项,最后一张一定是动图,画面截取两人在某综艺节目里相视一笑的画面。各路吃瓜群众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那样,两家粉丝互相妥协言和,蓝曦臣和江澄从此之后就是哥俩好的绑定关系。




在互利互惠的大前提下,真情实感是会遭报应的。




话说回来,另一位嘉宾是蓝思追。他好像是最近刚刚出道的歌手,据圈内传闻说和蓝曦臣沾亲带故,小伙子本身也有才华和颜值加成,未来不可估量。蓝思追先接的江澄的电话,没有听出来他的声音,不过两人这是第一次见面,倒也情有可原。江澄记得魏无羡向他嘱咐的话,于是一番问好之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行李箱(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他一无所知),按照包装纸上的姓名分好,工作人员则是一人一盒抹茶味生巧。他们结束寒暄之后纷纷坐下,江澄初来乍到,对节目安排完全没有概念,只是听说没有剧本全靠自由发挥,又操心收视率会不会因此惨遭滑铁卢,于是主动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我们今天好像没什么要紧事,”聂怀桑说,“收拾屋子还是次要的,不过要去上山挖笋,毕竟你点的春笋焖肉对吧。”




“我昨天上去过,还有挺多笋的,不难找。”蓝思追接话,江澄觉得他在某一个角度和蓝曦臣巧妙的重叠起来,“那今天谁去?”




”毕竟是我点的菜,我去吧。“江澄主动说。他是这么想的,既然蓝思追去过,那他们两个人就可以一起上山,这样就能有理由又不生硬地避开蓝曦臣,两个人能同框得越少越好,这样还能看起来毫不刻意,可以说是没有破绽了。




可惜偏偏天不遂人愿。




“那就我和江老师一起,怀桑和思追收拾房间,没有异议吧?”蓝曦臣很快速地接上话,“拜托你们了,我们不用准备太多材料,很快就能回来。”




行吧,江澄咬咬牙,自己点的菜,连原材料都弄不了,岂不是太丢人现眼了。他脱了外套拿上锄头,虽然他自己不认路,但前后两个摄像大哥看起来很轻车熟路地拐了个弯,于是他放心跟上。他看到其中一位冲着他走过来,镜头很近,江澄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期待他说一句什么话,好给后期剪辑加点素材。他想了想:“第一次自己挖笋,不知道蓝老师有没有经验,今天得靠他带节奏了。”




摄影大哥满意地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这时蓝曦臣从院子里走出来,背上背了个筐,头顶顶了个棒球帽,看到他之后招呼道:“我们走吧。”




两个人上了山之后分头行动,江澄一个生活技能刚刚及格的男艺人,对笋的认知只停留在它在盘子里的模样,到了山里之后更是对山笋长成什么样毫无概念,只能一路走走停停,扫开一些落叶和泥土,一无所获了无数次。最后耐心被消磨干净,江澄按照原路返回,觉得自己要完的同时更觉得节目效果要完,这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索性蓝曦臣离得不远,他很快就看到山林间有个半蹲的身影,江澄走过这短短几米,到他身边问:“蓝老师,你找到笋了?”




“嗯,这边挺多的,”蓝曦臣回头,眼睛里亮亮的,“别叫我老师了,直接叫我名字吧。我来教你怎么挖笋吧。”




“好,麻烦了。”江澄顺势蹲下,蓝曦臣三个字在舌尖翻滚又被咽下去,最后也没有说出口。他学得很快,毕竟使用锄头刨开泥土要不了什么技巧,不过挖笋最难的一点在于把笋拔出来,要用一股巧劲儿,不然很容易整个从中间断掉。江澄和蓝曦臣两个人又挖了一会儿,等竹笋堆了小半筐之后就返程下山。




可能是蹲得时间太久,站起来得又太急,江澄起身时有点不稳,迈出第一步时险些踩空,整个人无可避免地往后仰。蓝曦臣离他很近,连忙上前扶住,问:“阿澄,你没事吧?”




能有个什么事也是因为和前男友录节目吓的。江澄在心里吐槽一遍,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错了一步,让自己脱离蓝曦臣的范围圈。




“我没事,但阿澄这个称呼挺奇怪的,好多年没被人这么叫过了。”




这句话的解读方式很多,比如我们要划分界限,再比如你这么叫太亲密了不和规矩,称呼全名是我们最后的底线。蓝曦臣被这种不带掩饰的生疏刺中才惊觉失态,两人默不作声地回到小屋,蓝曦臣卸下背包,就听到江澄和一遍导演组的人讲:“不好意思,我想把刚才有一部分的内容剪掉。”




聂怀桑放下手上的活凑过来。此时他的打扮极其朋克混搭混搭,腰带上挂了块干抹布,他用手整个捂住别在领口的收音器,压低声音问:“蓝大哥,你和江澄怎么了?”




“没怎么,我失言了。”蓝曦臣低下头把笋放到水池里,他看聂怀桑还要说什么,于是摇了摇头,意味着自己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聂怀桑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他们曾经关系的人之一,连温情也不在这个范围内。按照她的性子,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这两个人出现在同一个镜头下。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过了太久,他连自己想要什么都说不清楚。长大后回想过去,总觉得小的时候无忧无虑,可事实是,小的时候的忧虑在现在看来不值得一提。人终归是要向前看的,可是在走出很远后还是会忍不住回头。




总有一些事情是他不计后果跟随本心去做的,每一个决定在潜移默化中一笔笔改变他。




而他不止是在大雨滂沱的夜里想念谁,还有在那些傍晚里数不清的风里,海边咸湿空气的云里,更存在于午后的骄阳里。




聂怀桑识趣地走到一边,望着蓝思追满院子追着隔壁大叔家养的狗跑,手里攥着一颗网球。这孩子谦虚又踏实——没错,他已经到了可以指点江山的前辈年纪了,不过另外两个人过了这么久还是一团乱麻。平心而论,他和两个人的私交都不错,一个是他大学室友,一个是兄长的至交,平时多受照拂,故而现下这种情况就如同夹在两块板子中间,左右为难,最后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祈求一切都好。




算了,当事人还不急,他怎么样都没用。




晚饭有五道菜,江澄点的春笋焖肉摆在最中间的位置。碍于节目要求,大家还是充分体现了职业素养,在摄像机前扮演进退有度的角色,聊一聊天,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江澄有意无意地避开蓝曦臣投来的目光,抱着抱枕,时不时打岔,拆台拆的不亦乐乎。聂怀桑终于忍无可忍,说:“大哥我谢谢你,少说两句吧,我的形象都被你糟蹋没了。”




“好好好,我走,”江澄举手投降,顺势给自己开脱,“我上去洗澡了,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导演组有提前告诉他房间位置,江澄很放心地上楼,和跟拍任务暂时中止的摄影大哥道了声谢。房间里没有摄像头,江澄慢吞吞地拉开行李箱翻出换洗衣物,洗完澡之后走出浴室,正擦着半干的头发时听到手机响,接起一看是魏无羡的来电。




“怎么样,节目拍摄的顺利吗?”




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来了。江澄深知魏无羡个性,凭借他的人脉,估计都能通过现场的人知道江澄晚上做饭时掂了几次锅,这次打来,百分之八十是想探听他情绪的。江澄想到这点之后及其自然地切换成互损模式:“上山挖笋,下山劈柴,要不是节目组名字黑纸白字的写在合同上,我会以为我参加了《变形记》。”




“瞧您这话说的,”魏无羡接过话茬,“江影帝果然不同凡响,讲究人,局气!”




“不过这边空气挺好的,生活也很清闲。但我只能在这种地方放个假,你懂的,太闲了我也容易焦虑,还得给自己找点事干。”江澄把毛巾搭在架子上,补充道,“世外高人的高山之巅我可能是达不到了,大隐隐于市更不可能,就让我做个庸碌俗人,一天天为了工作生活奔波吧,挺好的。”




“您说好就好,”魏无羡说,拙略的模仿某地方言,“我就随便打电话过来问问,没什么事,晚上好好休息,你回来休整之后又加了一个通告,我帮你把关推了几个,剩下的都要求你亲自去。”




“没事,”江澄估摸着外面的聊天夜话进入到尾声了,自己也不能一直玩消失,“我得下楼了,别担心,我这边一切都好。”




“成,晚安,有事联系。”




江澄收了手机下楼,现在是晚上十点多,客厅里就剩下一盏小灯开着。下面三个人正仰头看着天花板,江澄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房子的屋顶部分有一个玻璃天窗,可以看得到外面的星星。




蓝思追先注意到他:“前辈过来坐吧。”




“没事,我站着就行。”江澄下楼,制止了对方要给他让位子的动作。城市里空气污染严重,天空被摩天大楼划得支离破碎,而依稀可辨的几颗星星又大多是飞机或者卫星所造成的错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星空了,平时太忙太累,酒店住得时间比在家里长,睁眼闭眼间连自己的地理位置在哪都不知道,更没有闲情逸致抬头望天。大概是万物沉寂的夜晚更像是一个无声的拥抱,江澄难得放松自己,与大家道别之后又站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说话。




“介意我们聊一聊吗?”蓝曦臣问,声调下压,把疑问句说成了肯定句的意味。




“好,去哪?”




这个对话总归是要来的,江澄隐隐约约能预料到聊天的内容和发展趋势,在过往的几年间曾无数次梦到这一幕,有歇斯底里的有不顾一切的,但从未料到,当此刻来临时,居然平静才是主旋律。




他跟着蓝曦臣穿过小院,绕到屋子的后面,顺着梯子爬到二楼房顶。世界都睡着了,此刻没有麦克风没有摄像机,演员的面具被小心翼翼的摘下来放在一边。




现在站在星空下的,只有最真实的他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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