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狗就是欠了江澄欠了江家怎么了

我爱你,但是不喜欢你。

【澄你】今朝(上)

喵喵吸鱼丸:

原著三年后
我流原创女主
分上下两篇,上篇主要是江澄视觉,下篇主要是女主视觉
金凌助攻嘿嘿嘿




没问题就开始吧_(:D)∠)_









01.



江澄搁下笔,抬首刚好撞上一缕秋风。



书案摆在木窗前,木窗前栽了一棵梅树。他一时愣神,就看见一片树叶脱离了枝头,顺着秋风飘飘摇摇,慢悠悠地游到窗前,再荡入室内,落在他手边。



他捏起那片叶子,凝神看了片刻,不一会儿又刮起一阵风。



又有一片树叶落到他案上。



江澄凝神看,那梅树下已经有了散落的一地叶片,随着风向,还有更多的叶子蠢蠢欲动,想要近一近、蹭一蹭江宗主的身。



他皱眉,随后便下意识地想叫人去扫那些叶片。抬头欲传声时才发现,偌大莲花坞,他身边竟没有个贴身近侍的人。



垂首,手边整整齐齐摆放的两片叶子安然躺着,仿佛在嘲笑他形单影只。



又一阵秋风,江宗主被梅叶糊了一脸。



他愤愤地抬手拂落这些不长眼的小东西。望着满案扑簌簌落下的树叶,心中无端端涌起萧瑟寂寞之感。



莫名其妙地,他想,这莲花坞,也确实该有个女主人了。






02.






“拿下去吧。”



江澄合上画册,抬手递给下人,末了垂首捏一捏眉心。



下人观他面色,试探道:“没有您满意的?”



江澄扯了扯嘴角。



何止。这些名册上的女修个个十六七岁,小他一两辈,个个跟花骨朵似的娇滴滴脆生生甜滋滋,备注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是家中长辈的心头宝。



他要的是莲花坞女主人,要能掌大局,娶这些公主来干什么,摆着好看么?



有他一个还不够好看?



江澄想象中的妻子,不能太小也不能太老,与他同辈最好。相貌要好,但并非葵榴争艳的美,不一定多出色,但一定要温柔大方,还要能帮他处理家族内部的一些事务。不一定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应当……有一手厨艺。简单点说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修为不重要,御敌夜猎是男人的事。如果能为他加个油叫个好什么的……



咳。



他道:“再看吧。”



下人看他一眼,心道宗主可真是挑。



江澄脸色实在不好看。他一人掌家忙得很,多年纠葛一朝放下心魔,实在、实在没有心力,也没有兴致去谈何情爱了。



若能得一世家女联姻,与他共掌江氏,将江家发扬光大,便是他最大的愿望。



江澄何尝没有过憧憬情爱的时刻。年少时他也梦想能得一意中人,互通心意,互相理解,浪迹天涯不一定,但一定会带她看遍世间美景,把他能得到的一切都献给她。



红颜知己多好啊。他何偿没想过风月谱芙蓉勾,红袖添香,纵马斗酒。



只是时过境迁。有一莲花坞即可,他再不敢去奢望什么青山楼外楼了。



无论何许人也,只要对金凌好、对江家好——



那便是他江晚吟的良人。






03.






金鳞台。



金凌给他斟了一盏茶,看他一眼,又转移视线,末了又偷偷瞄他一眼。



江澄将茶杯一搁:“有话就说,怎么磨磨唧唧的。”



金凌喝了一口茶定定神,看他一眼,犹豫道:“舅舅最近,可是有意婚配?”



江澄挑眉:“如何?”



金凌抿唇,道:“我这倒是有一合适人选。”



江澄:“哦?能得你青眼,想必也是位奇人了。说来听听。”



他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外甥脸上的神情十分奇怪。



金凌深吸一口气,带着满脸吃了x的表情道:



“是我的一个表姑。与你同辈,姓金名昭,字晏容。今年二十。”



“向您推荐,也是因为她……”,他顿一顿,又道,“对您情根深重。”



“舅舅且听我道来。”






04.






某日,金凌半夜睡不着,去外边散步。突然在金鳞台的白玉阶上偶遇他那位年纪轻轻却向来端方有度的小表姑。



家族各系诸多纷争个个针对他这位正主,而她那一系曾遭过灾,受过金子轩许多恩惠,而今涌泉相报更对他多有护持,故而金凌对这位小长辈印象不错。



他向着端坐在阶上的身影道:“姑姑,晚上怎的不睡觉?”



她抬头看他一眼,并不答,只道:“阿凌你坐。”



平常她总是喊他宗主,这会子称呼突然变得亲近了许多,金凌有些微奇怪,却还是一扫衣摆,坐在了她身边。



坐下才见到她衣袍遮掩下的酒坛。



金凌讶然。



他试探道:“姑姑有心事?”



他这位姑姑一向安静,也不愿多与人交流,他问出这句话,也早已做好被敷衍的准备。毕竟也只是客套。



谁知她低头“嗯”了一声,转过头看着他,眼圈竟是红了,一张雅致温润常年带笑的面容上少有地露出些愁绪。



莫名有些委屈。



金凌道:“姑姑若不介意,可否说与我一听?”



他一向来不愿意管这些闲事,尤其女子人的事,只是闲着无聊,又睡不着,打发时间。这位姑姑是他在金鳞台少有的,比较亲近的人了。



却见这小表姑吸了吸鼻子,定定地看着他,道:



“阿凌,明人不说暗话。”



“我想上你舅舅。”



金凌:……???什么?







05.






江澄一口茶猛地喷了出来。



他难得失态,差点呛着。金凌赶紧给他递手巾,让他擦擦嘴。



江澄茫然注视前方,满脸复杂,又是想笑又是无奈又是别的什么东西,就是没有发怒。



他憋了半晌,艰难道:“这、这……也真是,稀奇。”



金凌见了鬼一样盯着江澄,江澄见了鬼一样盯着前方。



见他阿舅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金宗主吓得瞪大了眼。



嗯!有门!!!



他试探道:“舅舅……要不要……我给您引荐一下?”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他舅舅最讨厌别人多管闲事,更别提他个人的婚配这种私事。怕是要挨骂了,他想。



果然,他阿舅凉凉地扫他一眼:“你很闲?”



金凌蔫巴巴垂头。



江澄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便做了一宗之主,金凌也还是他的外甥。他现在没有孩子不代表以后没有,但金凌在他心里,永远是他亲生的孩子。小孩子心里那点子事,他清楚得很。



为自己找个喜欢的、认可的舅妈,以后相处总是比较和乐。



金凌这小子,最近也被折腾惨了,行事越发周全,越发有宗主的模样了——不仅这样,他行事风格也朝着他靠拢,雷厉风行,气势汹汹,说一不二。



只在他这里,还像个孩子。



这样很好。他想着,心里莫名软了一块。




金凌又道:“舅舅,留下来用饭吧。金鳞台的牡丹前几天开了,饭后我带您去看看。”



他不知道自己舅舅心里想了什么,只见对方点点头,竟然对着他勾了勾嘴角。






06.






兰陵金氏的金星雪浪白牡丹,素有佳名。



江澄自认非风雅之辈,一见那琼白织金的壮丽景色,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真好看”、“贼他妈好看”和“金家人过的都他妈是什么好日子”之外什么都没了。



说起来他还从没认真看过这些花。



饶是他心里想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面上还是一幅冷淡的模样,只浅淡道:



“很美。”



金凌得了他少有的二字夸奖,眼睛一亮,活像自己是朵白牡丹似的,高兴得不行,忙道:“前边有个逸芳亭,那边看花视野更好。我们去那边坐坐吧舅舅。”



江澄本想着看了花就回云梦,毕竟他实在没太多兴趣花时间去赏花,不过看金凌难得乖巧,眼睛黑亮亮的,鬼使神差地也答应了下来。



两人便顺着汉白玉砖铺的路慢慢往亭中行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



路很长。离逸芳亭还有好一段路程的时候,江澄忽然道:“别去了,亭里有人。”



金凌一顿。



修士锻心炼体,向来耳聪目明。而金凌修为不比他舅舅,视野也自然没有他宽广清晰。



他心里嘟哝一句,哪个这么不长眼,坏我好事。又听江澄道:“是你家的女修。白衣裳,天青色外衣。怎的,你们金家不是都要穿金色家服,她却不用?”



江澄平时不会多嘴过问,只是跟金凌聊得多了思维也松融许多,嘴上也不在意这些了。他正暗暗责怪自己怎的思量起别人女修的穿着来了,便听金凌“啊呀”一声惊叫:



“那好像就是我那小表姑!”



嚯。




江澄挑眉:“……有意思。别走了,见见吧。”



倒也是缘分了。他也想见见这位放话要上他的仙子是什么样。






07.






离逸芳亭愈近,那位女修的身影便愈清晰。



临了一看,那人侧身对着路,微躬着身子,汉白玉桌上摊着几幅画卷,手上细微动作,竟是在画画。



金凌上前道:“姑姑是在画金星雪浪?”



那女子笔一顿,抬头看向这边,望见来人也不惊慌,从容示礼:


“宗主。”



她抿嘴笑答道:“我看这金星雪浪开得讨喜,就想画些,挂在卧房也好,还可以送些给姐妹,”她眼神微动,眯眼搁好了笔,又道:“宗主您这是……”



金凌道:“陪我舅舅来看看。舅舅,这是我表姑姑,金昭。”



江澄道:“金姑娘好。”



金凌又对金昭道:“姑姑,这是我舅舅,”他顿了顿,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跟她介绍。金昭虽是他长辈,可他是一宗之主,可以呼名,而他若直呼他舅舅大名就是对舅舅不礼貌,可不说又显得对姑姑不礼貌。



金昭不动声色笑了笑,福身道:“见过江宗主。久仰江宗主大名,今日一见,倒是比想象中更年轻些呢。”



江澄颔首:“金姑娘过誉了。我随金宗主前来赏花,打扰你作画,还请谅解。”



金昭笑道:“谈不上,应是我一直霸占这逸芳亭,碍了二位宗主赏花的雅兴。如此便不打扰,我先告辞了。”



江澄、金凌俱颔首。



金昭转身收了画具,动作很快地把几副画卷收进袖中。一抹紫色在其中一幅中一闪而过,被她麻利地卷了起来。



江澄眼皮一跳。







08.






金凌回头看了看他姑姑背影。那身影一如既往从容不迫,温雅大方,除了同手同脚之外简直不能再端庄。



金凌:哈哈哈。




他转头低声道:“舅舅,如何?”




江澄看他一眼,道:“很不错。”




金昭姿容出挑,不算极其出色,那一分气度却是许多女子远远不及。她打扮不艳也不素,银丝雕花紫玉簪低绾秀发,织锦白裙天青罩衫,银丝绣的金星雪浪盛放在肩头袖口与裙摆。




笑时芒不外露,行时步履无声。笑容款款雅致温润,却只透矜贵不显柔懦,进退有度,持重大方。一看便是个稳重的。




江澄沉吟道:“金昭……可有插手你内部事务?”



金凌道:“……有,也算没有。她不爱管这些,是我,开支预算内部周转调不过来的时候,常请教她。”



江澄不是一般的满意。



他道:“她既对我有意,你找时间知会她一声。我下月中旬,会来提亲。”



金凌一个趔趄差点把自己摔趴下。







09.






江家提出联姻,金家那边很快也应了下来。




云梦百姓纷纷议论,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降得住喜怒无常、阴鸷刻薄、冷面阎王般的三毒圣手。



大婚当晚。





江澄拿了金镶玉的称轻轻掀起盖头。红烛与脂粉映一张如画面容,他呼吸一窒,一时忘了动作。





金昭看着他也是一愣,随即笑道:“江宗主今天真俊。”




江澄顿觉自己方才是失神了,有些尴尬,口齿不大伶俐地“回”了句:“你、你也是。”




金昭不说话,只是笑着盯着他瞧。瞧他一身大红喜服包裹的松竹之姿,瞧他红烛掩映的带着些尴尬与羞赧的俊美面容,瞧他泛红的耳根——瞧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江澄不知道她想过这许多念头,只被女子热烈且毫不遮掩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子红透了,僵硬道:“先、先喝合卺酒吧。”




金昭:“嗯。”





喝了合卺酒,便成了真正的夫妻。





江澄放下酒杯,郑重其事地看着金昭,道:“你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既然你我已是夫妻,我以后……”




他一句“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情还没抒完,就被对方垂头掉下的一连串泪珠打断。江澄愣在原地,看着金昭失态地、急切地伸手去抹眼泪。




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女子哭他不是没见过,可是自己的夫人在新婚之夜对着自己哭这种阵仗,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掏出自己的手巾递过去,也不敢给人擦眼泪。




金昭扯了个有点难看的笑,接了他的手巾,哑声道:“抱歉,我失态了。”




“没事,你……”




金昭再次打断了他:“江宗主,你不知道……”




她垂下头又摇头,笑得一阵心酸:“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她垂下头,终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金昭伸手握住江澄的手,定定地看着他。





“江宗主,我已经是你的夫人。你无需对我海誓山盟,我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个丈夫。”她破涕为笑,望着江澄愣愣的眼睛,继续道:“你喜不喜欢我没有关系,你、你只需记住——”




“是生是死,是福是祸,是苦是甜,是好是坏,金昭都会陪着你。”




“哪怕你以后嫌我烦,我也、我也还是会缠着你。如果你在外面有了心悦的女子,我、我……只求你,不要带她回莲花坞……”




她说着,眼泪再一次不可控制地落下来,手巾一点一点拭去了脸上本就不厚的脂粉,露出一张温润秀美的面容。





她的身子忽然猛地一滞。





江澄心未动,人先动。他好半天没说话,醒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抱着金昭,手摁着人家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前,手劲还挺大的,金昭可能被他摁得有点紧,有点喘不过气。





金昭抬起头看他。




他看着那双秀气的眼睛,缓慢、却坚定道:“我不会心悦别的女子。”




金昭看起来想说些什么,又被他打断:“江夫人不必如此客气了。”




明明是有些严厉的话,配他一双杏眼与红红的耳根,偏叫人喜欢得很。




金昭马上道:“好的阿澄。”





江澄摸了摸她的头发,半晌,微微笑道:“嗯。睡吧。”






总感觉夫人喊这两个字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09.







不知为何,这一觉他意外地,睡得很沉。他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睡过了。原以为身边多睡一人,他会难以入眠,却不想这是他多年来睡过最好的一觉。





他梦见了阿姐。这一次她没有带着满身鲜血跟他说,照顾好金凌,而是站在他面前柔软地笑着,张开双臂,说——




阿澄,我可以抱抱你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奋不顾身地往前扑去,抱紧有限的、珍贵的梦境。







10.





江澄醒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他的精神状态意外地很好,睡醒了觉果然是不一样的。大红喜帐提醒他,今日开始的会是和以往不一样的日子。





他熙熙攘攘又空空落落、热热闹闹又冷冷清清的莲花坞,从今日起,会迎来一个新的主人。





他若有所思,却突然发觉有什么不对。




金昭呢?????




江澄刚想要伸手去摸摸身边的被子,突然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诶,金昭在这儿。





……金昭怎么在这儿!?!?




他身子一僵。金昭的头靠在他臂弯与胸膛交接处,两只手委委屈屈地蜷起来抵在面对面侧躺的两人之间,她身量在女子中算修长高挑,与他相比却是娇小。此刻整个身子都蜷着缩在他怀里,而他的手放在人家腰后,胆大包天地把人揽得很紧。活像是他强行把人揽过来,抱得死紧死紧的。





江澄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傻了,傻了之后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老、老天、老天爷!





昨天还说着“你不愿意我不碰你”,今天就把人搂进怀里抱得严严实实,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竟然!!!!





江澄作为一个正常男性,且在具有清心寡欲三十八年人生经历的大前提下,搂着名正言顺温香软玉的新婚妻子睡了一夜。





早上起来能怎么样?当然是“那”样了。





就在这位黄金老处男陷入无尽的自责与尴尬中时,他的小娇妻突然动了一下。




……怕不是要醒了?





那这副样子让她看到……





江澄大脑当机一秒,顿时做出一个看似明智实则傻缺的决定——溜了溜了!!!








11.







江澄溜到门口,穿着一身松松垮垮中衣,带子没系好,胸膛裸露,呆毛乱翘,下身还有不正常凸起——这副模样,实在不适合出门见人。





他傻站在原地,默念着清心咒等了好一会儿,等自己不安分的兄弟勉强安静了,才默默地折回去内间。





一探头差点又给吓一跳。





金昭确实醒了。她抱着江澄的枕头使劲闻了一口,然后卷着他的被子在榻上滚来滚去。





江澄倒吸一口冷气。





榻上人听到动静抬起头,就是这一瞬间——江澄看清了金昭脸上痴汉的笑容,金昭看清了江谜之凸起的下身。





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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