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狗就是欠了江澄欠了江家怎么了

我爱你,但是不喜欢你。

一周年快乐 :D

别鹊惊枝:

应该有很多想说的话,但还是不说那么多了。「曦澄」给我带来很多,朋友,知音,喜好...不胜感激,且,意犹未尽。各人自有各人的磨难,我会努力的,不论是什么事。


仔细想想这一年,过得不快不慢,向来重视仪式感,所以整理了过往的文段,感觉很羞耻(我居然开过这么多垃圾车,嗬)审视自己从前写过的文,可以发现很多东西,慢慢进步,慢慢反思。


嗯……我不想去解释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想去说明自己的心情处境吧啦吧啦……别喜欢我啦,我不是你喜欢的模样,也不想完全活成你喜欢的模样。


谢谢来往驻足的各位,愿各位生活顺遂。




枝。






【10/13】·他翻到了末页,这里也写了字,是江澄专门倒过来写的一页。蓝涣的眼睛里落满了字,慢慢绽成一朵朵花,紫色的小小的花,铺满了他的视线,占据了他的生命,直将他眼里的泪逼得没有位置躲藏,用眼角溢出。


那一页,江澄在第一行写了一句话:「江澄,你有一个深爱的人,他的名字叫,蓝涣」接着一整页,写满了他的名字。


蓝涣。


一整页,每一个名字都写得十分的工整,笔力清晰,一笔一划都是深情。


蓝涣擦了擦眼角,将笔记放回原处,钻进被子里环抱住沉睡的江澄,亲吻着他柔软的发顶。江澄动了动,朝他怀里拱了过去,回手拥住了他。


长夜慢慢过去,他们离白头到老,又近了一天。






【10/15】·蓝涣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如同庄重的宣告。“把你骗过来很抱歉,不过……”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丝绒小盒,打开,里面并排放着两枚戒指。简单而纯粹的黑色,似他本人一般成熟纯净。


他看着江澄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有力:“我想和你一起生活,请问你,同不同意呢?”


江澄感觉自己在发抖,不,那或许不是发抖,而是心脏跳动得太厉害,连身体也跟着一起共鸣。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开了紧握的双拳。


“你知不知道,‘一起生活’的意思?”


蓝涣走近了一步,把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成一触可及,带着满溢的信心和宠溺,说:“知道,就是,我们共同经历余下的生命中所有的悲欢,却永远不会分离。”


江澄笑了起来,他没办法不答应,他怎么能不答应,这个邀请太诱人了。


“好,我同意。”


蓝涣将戒指戴在他左手的中指上,江澄不用他说,抢了另一枚戒指拉过他的手,认认真真地把戒指推进了同样的位置。






·蓝涣看着他,“阿澄,我们已经过了半辈子了。”


江澄傻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离一辈子不远了。”蓝涣用一种傻气的说法,让江澄笑了出来,但他的下一句,却又让他红了眼眶。


“我说我要爱你一辈子,要和你白头到老,一想到我们要去向这样的结局,我就觉得无比幸福。”


他们停在了车子旁边,蓝涣捧着江澄的脸,恳求一般:“在那之前,你别忘了我,好吗?”


他们离得很近,江澄看见他鬓角有一些霜白,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哽着声音:“你这么好,我舍不得忘记。”






【11/5】·蓝曦臣一边看文件签字一边说:“没有,他在休息室睡着。”抬眼望那扇紧闭的门,眼底止不住的温柔。


八卦仪都看不下去他的望穿秋水啦,他问:“您不去看看他吗?”


“不。”蓝曦臣的目光柔和了下来,掺着丝丝疼惜,“我过去开门,他就会醒。”


“最近市里出了一个入室抢劫的大案,他们成立专案组追查了很久。今天应该结案了,不过,他也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


恋人的职业让他有诸多不忍不舍,却不会不满,江澄是个值得让他骄傲的人。


“让他多睡会儿吧。”






【11/9】·江澄觉得气氛有那么一点点暧昧的小尴尬,于是笑笑开口:“蓝总在这儿干嘛呀?”


蓝曦臣闻着他身上的尘土味,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他松开了手,拉开距离与恋人四目相对:“我来报案。”


江澄挑了挑细眉,饶有趣味地勾了唇角:“报什么案?”


“我的恋人离家出走,失踪五天。”蓝曦臣抚上他的脸,大拇指蹭下面颊上的一点污渍。


“你的恋人长什么样啊?我去画个图出来帮你贴寻人启事。”江警官恪尽职守地问。


蓝曦臣用一双眼睛描摹着眼前人的容貌,“他细眉杏目,总绷着脸,身材高挑,很瘦,是个警察,叫江澄。”


江澄笑了,一点点赧然淹没在重归于好的喜悦中,“那你找到他了没?”


“嗯,找到了。”蓝曦臣再次拥紧了他,“再也不会丢了。”






【11/10】·“蓝涣!”江澄张开了双臂,好似倦鸟投林,又好似鸿鹄展翅。


在他身后忽然腾起了一圈火树银花,恍若满天星光从天而降,烟雾缭绕,噼啪作响,他一人独立其中,如同天人。


江水被花火映得波光粼粼,风掠过江面,穿过烟火,带着江澄的问题卷向蓝曦臣。


“你喜欢吗?”


蓝曦臣已经无法言喻内心的感受,他一步步走近了的,伸手顺理他鬓角的发,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澄澈星辰。


他说:“喜欢。”然后吻住了江澄。


喜欢烟花,更喜欢你。






【11/12】·蓝曦臣侧头亲了亲他布满汗水的鬓角,含笑问:“阿澄还没回答,你说我是什么?”


江澄对他偶尔突发的幼稚病实在无可奈何,但经验告诉他最好在一开始就熄灭这个会演化成幽怨的小火苗,他捏着蓝曦臣的脸,像教育小朋友一样说:“就算是家属也不行。听懂了没?”


看着蓝总有些失望的挑眉,江澄觉得自己真是机智无比,“恋人”这个词他是不大愿意说出口,腻腻歪歪的像热恋期的小情侣,与他高大英俊威武的形象不符。


这个答案虽然和蓝总裁心里所想的差了一点,但也是不错的。






【11/18】··淡蓝色的玻璃瓶里盛着透明的液体,一朵墨兰浸润其中,玲珑剔透,刚刚涂抹在皮肤上时没有味道,后来气味越来越浓郁,幽香清远,淡雅袭人。


江澄问他:“你这回分析出什么了吗?”


蓝曦臣拥他入怀:“当然。”


你出现在我生命里,初时无声无息,最后成为一生挥之不去的香馨。








【12/3】·苏涉摔门而去,江澄一个人瘫坐在阴影里,如一个散架的人偶。他想捂住手腕上的伤口,可是他做不到,血往外流,细微如蚊呐的声音原本应该是听不到的,可是他好像听见了液滴砸落在尘埃上。蜿蜒的殷红细流慢慢往前爬,推开重重尘埃,向着洒落在窗前地上的光。


义无反顾的向着,他心里的光。


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意识开始崩塌,翕动的唇默念着那个名字,江澄的头靠在墙上,想睁开眼再看一眼那片柔蓝的光。


那片光慢慢的黯淡下去了,视线追不到,血流追不到,江澄终于跌进了一片幽深的黑暗里,他的头慢慢的垂了下去,最后念想的一句话,他说不出口了——


你难过的样子,真丑。








【12/6】·小说里写穿越,认为这世上存在另一个平行时空,在那里还有另一个自己存在。江澄和他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声音清晰又刻意放缓,带着一点嘲弄讥讽。也许在那个世界里,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生,所以小说都是完美的。


江澄移开身,让他完整的看到了那套西装,藏蓝色里埋着银线,勾成云纹图样,典雅高贵,剪裁体贴,蓝曦臣知道,每一处布料都会和自己的肌肤紧密贴合,完美得不像话。


蓝曦臣,无论后来的故事怎么了,也要让人生精彩着。


他说完这句话,看着他笑了。我们分手吧。


蓝曦臣想勾起嘴角,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表情也许已经僵硬了,眼睛也许已经酸涩了,心里山呼海啸着说结局不是这样的,可他还是要送出祝福,说好,祝你以后找到幸福。


他目送江澄离开,修长身影越走越远,他在心里默念,不要回头,你千万不要回头。因为只要你一回头,我所坚持的伪装就会崩塌,深爱你的那个灵魂就会回到身体里,就会冲动地把你拥进怀里,捆绑在身边。


所以你不要回头,一直看向后来的人生,就好了。








【12/20】·生活上几多细节他都能照顾得面面俱到一般,工作上再多辛劳困苦也不会拿出来分担。江澄心疼也没处使,端起西红柿推下锅,边调侃到:“我给你讲个笑话啊。苦瓜老是哭,西红柿就问它,‘你咋老是哭呢’,苦瓜就说,‘因为,我心里苦啊’。”


他挑高了眉,准备看蓝曦臣如何应答。调侃里的关怀非外人可察,蓝曦臣独得一份,存在心里喜悦,他将手机关机放进口袋,笑得温柔:“那我也给晚吟说个笑话如何?”


他说:“有一天小白菜看到了空心菜,就打招呼说‘你好空心菜’,空心菜却说‘我不是空心菜’,小白菜不解地问,‘你全是空的,怎么不是呢?’空心菜回答……”


他抬起眼睛来,将坐在对面的恋人盛入眸中,暖光均洒,映照汤锅里腾起大朵雾气,似流光绚烂又迷蒙,经年累月,模糊了过往,那张脸上还是未改痴念。“‘我心里装满了你,早就不空了’。”


累也好苦也罢,你是最舒适的港湾,伤如何病如何,你是最高效的良药。










【2/7】·“在想什么?”蓝曦臣忽然问他,江澄抿了抿唇,絮絮叨叨将自己翻来覆去思量了两月的那些问题提了一遍,无怪乎蓝家如何如何,江家如何如何,蓝老先生不同意如何如何,继承人又如何如何。


蓝曦臣一直安静的听着,嘴角噙着一点笑,等他说完了,侧脸来询问自己时,才说:“我倒是没想过那么多,只是想……”


“什么?”


他换了一边手执伞,牵住江澄的手,“只是想着从今以后都能与你在一起,便开心得忘乎所以。”蓝曦臣笑意绵绵,“劳烦晚吟为我们思量许多。”


江澄双颊飞红,佯怒甩回脸,“那我还真是多此一举了。”


蓝曦臣只笑,牵了他继续走。云深不知处的山门出现在眼前,江澄忽而说了句:“我也是。”


“什么?”蓝曦臣没听清,侧头来望着他。


清澄锐利的眼眸对过来,蕴蓄了柔软情愫,“我也很开心。”


山峦寂静,飞雪无声,冷寒不欺身,两心一双人。








【3/15】·蓝曦臣驱车来到墓园,他发现自己几乎不用思考,就可以清楚的知道该往哪里走。巨大的悲惧和哀恸让他每一步都犹如踩在刀尖上,他来到那个墓碑前,看清了上面的名字。


江澄。


他像一座城,蕴藏着绚烂和沉寂,又热闹又孤单,蓝曦臣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他一直在等着有人叩响门扉,却偏偏对自己太过挑剔,蓝曦臣站在门外等他收拾好屋子,然后会再一次叩门,对他说,请问你是否愿意跟我共度一生。


他的等待原来在十年前就戛然而止,可是他却不愿意放他离去。蓝曦臣缓缓地单膝下跪,一只手抚在冰凉的墓碑上,眼睛穿过了时光看到那个寒冷的初春下午,他抓住的是江澄的手,问他:“你可不可以住进我心里?”


江澄笑了起来,那是可以驱散一切阴霾冷切的柔软,他说:“蓝曦臣,你出去吧,我一直在你心里。”


湿冷的风张狂的舞蹈了一整个夜晚,积蓄的雨水终于倾盆而下,蓝曦臣在大雨如注的墓园里悲绝大哭,补上了十年前压抑在心底的创钜痛深。


这一次,江澄真的离他而去了。他今后要在没有江澄的世界里消耗生命,真实的度过春夏秋冬,感受人间的冷暖无常,怀着纪念和追忆,直到他们相见的那一天。




万物沦丧,我在中央。






【3/30】·“因为蝴蝶效应是存在的。”


江澄不由自主反驳:“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没有与江澄对视,目光落在他的指尖,因为视线而垂下的眼睫带上了一点柔软,江澄觉得手指握着火一般发烫。


“我可以验证它。比如说,你现在对我笑一下……”


他抬头,蓦地撞上了江澄的视线,将勾住的手指握进了掌心,“多年以后,我就会不可自拔的爱上你。”


江澄耳边嗡的一下,充斥着夏季的蝉鸣,窗外一片日光灿烂,耀花了他的眼。






【4/17】·江澄一瞬不瞬地盯着,忽然惊慌的发现它的身形在消失,从脚开始像泡沫一样破碎。


窗外海棠败了,日照淡了,有别样的情绪在渐渐崩塌,江澄看着白纸上添出一笔一划,似是耗尽它魂魄的力量去完成。


仿佛它积蓄了长久的力量,就是为了写下这一页的告白。 


最后一个字落笔,蓝涣对上了江澄的眼睛,原是如此缱绻羡爱,让江澄不知所谓。这样的深情,为什么会落进他的眼睛里?


“蓝涣……”江澄低低叫这个名字。


他做对了吗?他完成了它的心愿,所以它要走了吗?它到底是不是魂魄,又或者它只是这些天来江澄杜撰出来的影子?


桌上完成修复的四页纸,如此简单的拼凑出一个人的一生,遗留给后人的却是一段难以重现的历史。江澄修复了它的残缺,却无法修复生命的亏空,他终究无法再一次看到那个人,触及那个人,最终只能目送它离开这个不属于它的世界。 


他的修复,到底有什么意义?


蓝涣的身体终于消失,它最后也一直看着江澄,轻轻说了一句话,真实的落入了他的耳朵。


他说:“再见……”


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再见。


悬浮在半空的毛笔“啪”一声落地,桌面上留下写满简体小楷的纸,三言两句记载了一个人的一生,仿佛自始至终都与江澄无关。自始至终他都错过了。


江澄孤坐在空荡的房间里,怔忡半晌,对着空气轻扯嘴角,笑得苦涩嘲讽。






【4/21】·他想与爱人携手百年,这一生或许有遗憾和矛盾,或许有失望和厌倦,唯独不要错过。


有人的七年换来恩爱不复,有人的七年固守一根情丝,江澄不知哪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但这对夫妇多少让他有些感悟。


蓝曦臣还在等他回答,江澄不想答了,匆匆抱了他一下,欲松手离开时被他搂在怀里。


“晚吟该说些什么。”


束起的发让后颈那一片皮肤暴露出来,白皙而诱人,蓝曦臣的呼吸搔得他痒痒,江澄想了又想,心底那点眷恋呼之欲出,却还是卡在喉头。


“那你又该说什么?”江澄不动声色的把这个难题甩了回去。


蓝曦臣松开他,伸手从他发间摘下一片花瓣,捻在指尖,“我心悦你。”






【4/22】·“你的男朋友又没有被全国人民看光,你气什么?”蓝涣双目灼灼盯着他,不得不承认这位男神确实太迷人。


江澄冷笑一下,有样学样说:“你男朋友又没有整天跟女明星闹绯闻,你气什么?”


“……”蓝涣气笑了,低头想亲他,江澄扬起下巴偏头躲开,那一吻就不偏不倚落到了喉结上。


江澄每天都会刮胡子,长期健康的饮食和运动让他的肤质很紧实光洁,触碰轻抚皆能勾人绮想。蓝涣伸进他浴袍里作乱的手开始下移,江澄不想被他带跑了节奏,按住了不安分的爪子。


“我还跟你分着手呢,没名没分的你耍流氓吗?”


蓝涣挣开他的手继续撩拨,温热的唇流连过胸膛,在心脏附近亲了一口。


“我这不是正在用‘美男计’追你吗?”






【5/1】·“这酒甜不甜?”江澄忽然问。


蓝曦臣也不怕他夺酒了,将酒罐放在他双手之间,道:“三分涩七分蜜,甜得刚刚好。”


江澄笑了笑,寻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窝进他怀里,道:“可我想要十分甜。”


“那剩下的三分,便只好由我来补上了。”


他低头吻上江澄的唇,将残留的清苦一扫而空,江澄抬手揽他的颈,扶着的酒罐歪斜,甜腻的香气似乎漏了出来,酿了一室醇馥芬芳。


庭中有枇杷树,亭亭如盖,良人在侧,一醉春归。






【5/8】·“看什么?这么快就不认识床伴了?”


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蓝曦臣笑着望向漆黑的天,话音有些俏皮:“没什么,我在看月亮。”


江澄莫名其妙看他,又听他接着说:“今晚月色真美。”


江澄忍不住笑意,颇为无奈的看他继续咬文嚼字,“你要说的不是这个吧?”


“是,我应该要说的是,我爱你。”蓝曦臣抓住了他的一只手,与他五指相扣,掌心贴合,传来温柔的热度。


来日方长,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但是幸好,不管是本能还是意识,都锁定了彼此。


江澄晃了晃相握的手,抬头继续望天,唇边挂上新月般的弧度。他压低的声音在静夜里分外清晰,传进蓝曦臣的耳朵里。


“月色再美,不如你。”






【5/15】·“我尚未同你说一句……”


江澄突然拽住他,四目相对,又移开目光,“同心之约,此生不渝。”


过往的酸苦咸辣,深情相守,生死相伴,这一路而来走到今天,不过是个仪式,但江澄仍然觉得,这像一个邀约,眼前这个人,将带他去往不同的人生。


朝朝暮暮花同眠,年年岁岁人与共,平淡顺遂,宁静安和。


蓝曦臣笑了起来,他一笑,天边交辉的星月就淡了。


金风玉露,夜色如水,夜幕中忽然绽开一朵灿烂烟火,花火接连怒放,万千转瞬即逝的华焰,将两人的瞳孔点亮。


他读的懂江澄眼底最深最浅的奢求,揉了温柔疼惜,道:“阿澄可知我现在在想什么?”


江澄微微睁大了眼睛,烟火光华在他眼底炸开,璀璨缤纷。


蓝曦臣拂过他的脸,以吻封缄。


“忽然觉得,甚是爱你。”


漫天烟火绚烂夺目,如繁花蔽空,衬一江风月,照彻千里山川,礼炮轰鸣,在山壑间回荡,赞叹这百年之好,人间大喜。


岁月永安。








【5/27】·江澄听见他说:“在数学里,有一个温柔而且霸道的词,‘有且仅有’。但是在人生里,很多事,都有许多选择和答案。”


他忽然之间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可是,阿澄,有些题目可能有一百种解题方法,最后得到的答案都是同一个。”蓝曦臣把视线柔和的投进他眼眶里,声音轻缓,像是怕打扰了这个安静的午后,“不管我的选择是什么,你都是我‘有且仅有’的唯一答案。”


江澄看着他,无声的说了一句话,那双唇曾经印在自己的唇上,说出过那个誓言。轻飘飘的像一个叹息,没有任何依凭,却带着炙热的温度,烙进他心里。


他在对自己告白。即使选择出国,他也不打算分手。他把这个夏天的烈阳和繁花都框进他的视线里,霸道的要他记得和接受,他的这个决定。


江澄愣愣地看着他亲吻了一下自己的食指,然后伸手过来,印在自己唇上。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笑,而且笑得很心满意足。


原来他是期待这个情节的。


喉中卡着的飞絮摩挲着嗓眼,心跳声盖过了空调的送气声,也盖过了窗外的蝉鸣,他左右瞥了一眼,站起来单膝跪在桌上,倾身吻了过去。


他要记得这个热度。






【5/29】·一个冬天的夜里,他们坐在飘窗,相拥着在被子里听雪落的声音,十六楼外黑茫茫一片,雪花大朵大朵的飘下来。蓝曦臣把头靠在江澄肩上,低声说话。


“雪花落下来的时候会转圈,像星星落下来一样,很好看。阿澄,如果你能看到,一定会喜欢。”


“星星落下来不是陨石吗?”


蓝曦臣扣着他的手,轻轻笑了出来。


“阿澄,我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天床单飘进你家里。”


江澄翘起了唇角,似乎是在笑,“你之前还说很庆幸,是骗我的吗?”


“庆幸也是真的,后悔也是真的。”


窗外银装素裹,雪花堆积在窗沿上,江澄无神的眼睛低低垂着,他没有接话,他们继续听雪。


他认命了,他想,因为爱情,总是逆天而行。如果生活要你沉沦,我的爱让你绝处逢生,如果命运要你屈服,我的爱让你昂头挺胸。那天的太阳和这天的雪,他的蜜糖和砒霜。






【6/18】·三千青丝散落在锦被间纠缠不清,被面上用银线绣着玲珑秀致的合欢花。他空下的手攥着锦被,指尖下描摹的合欢图案似发烫一样。


他蓦地想起,从传信的蓝氏门生手上接过那枝盛放的合欢时,心底不由自主淌过的一片柔光潋滟。


两个月的分别其实不算长,他们并不是耽搁于情爱的人,既然身负重责,就当全力去承担。


他们不会逃避什么,即使是思念和情爱。所以他应了那枝合欢的邀约,安排好事务,来到姑苏。


承以欢情,寄以相思。


那枝合欢是蓝曦臣最直白的情话,爱你,想你。






【6/21】·蓝曦臣知他不再纠结于此,笑了笑,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江澄挑眉示意他问,他却迟疑着无法开口。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江澄直接发了一通气:“你磨磨唧唧婆婆妈妈到底要说什么,不说就放开我,热死了。”


蓝曦臣把人抱紧了,轻扯他垂落胸口的鬓发,待他伏低头把耳朵凑过去。


“阿澄如此刚强有志,怎会愿意……”


即便他咬最后几个字声如蚊蚋,江澄还是听清了,他瞬间红透了一张脸,暴跳如雷地挣脱束缚站起来。


“蓝涣!你有这么无聊吗?!”


那吼人的声音竟盖过了蝉鸣,幸而此处庭院不会有其他人造访,江宗主仪态尽失的模样也不会被别人瞧去。


他脑子里嗡嗡发响,目光碰着那身白衣就逃也似的移开,背过去靠在石柱上,心跳咚咚作响。


蓝曦臣贴过来,拥住了他,下巴架在他肩上。


“阿澄……”


他将语气放轻软了,看见江澄红红的耳尖,又是一笑。


“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此生何幸,得你深情相付。”






【6/29】·“我自然明白。”蓝曦臣坐起来,扳过他的肩头,江澄浑身湿透,头发上挂着水珠,一滴一滴往下落,柔润又落寞,他长叹一口气,道,“阿澄,你想去做什么就去,不必介怀我。相思苦,情爱涩,那不是碍你之物,你想去何处,就去何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非爱你体贴温柔,也不要你安分守己。是宗主又如何呢?我爱你自是爱你性情恭刚,爱你执心决断,爱你执义扬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也不等你,也不绊你,只告诉你,朝朝暮暮,此处有你可歇息的一隅。但我也偏要霸着你,守着你,教你知道,除了此处是归林,别处枝桠不可栖。”


他放倒了江澄,亲吻缠过去,风轻云淡碎了,狂风暴雨袭来,江澄甘之如饴,仰头受了这份深情。他闭上眼的时候,眼角渗出一颗水珠,滑落入发间。






【7/9】·十指轻拢慢弹,乐音就这么荡开。古琴曲节奏舒缓,与雨声急切的演奏相得益彰,不动的青山和湍流的河水,在耳朵里渲了一幅浅淡的墨画。


江澄捧着杯子,茶香袅袅,红茶的味道比绿茶涩,却也更加绵长,那点苦味黏在舌苔上似的,久久无法散去。


细雨打叶,噼啪当啷似和韵,又似在捣乱,那琴音不紧不慢,在雨声里分外突兀,执拗的表达自我。太直白的情绪,与山水自然不相容,不甚优雅。江澄侧耳听,不知道是在听雨还是听琴。


他想,他应该开口问一问,为什么蓝曦臣会在这里买一个小院子,为什么他弹得琴没有从前好听,为什么当初他要匆匆忙忙的离开。


其实他只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但是他问不出来。






【7/18】·江澄的视线下落,在一颗跌落的无患子上停驻,“我不信佛,佛说普度众生,为何度不了我?世间众人皆苦,但我问你,倘若无欲无求,若万般皆放下,这人间岂不和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度不了的苦,也是人间味罢。”


他的话半是混沌,半是清醒,仿佛这些言论说出来,其实他自己心底也无法说服。蓝曦臣明了,人间事本就是如此,从来难以一刀斩断,从来都藕断丝连。


他抚平江澄衣领的折痕,顺势摸摸他的脸颊,道:“至正者,不失其性命之情。爱恨情仇,都是人的一部分,我倒是同意你的。我对佛法不甚钻研,毕竟佛家言,色即是空。但于我而言……”


江澄听了一半没后文,见他对自己使眼色,狐疑地凑过去,那出门在外不知开了什么放浪形骸模式的蓝大宗主,小声在他耳边说:“色即是你。”




三毒入骨,万劫不复。


他贪,贪的是父母认同,贪的是亲人垂爱,贪的是兄弟相伴。贪良辰美景,贪出类拔萃,贪莫逆之交。


他恨,恨的是此身由命,此命由天,天要他孤独,夺走他的一切。恨的是世人皆言我邪狂,谁共我呕心泣血醉一觞?恨的是他交付出去的情,从来没有回响。


他痴,痴的是爱恨情仇放不下,斯人已在天涯,而他仍在羁绊里。痴的是喜非我喜,怨非我怨,说不出口就是结,痴心妄想有人怜。


 一切能伤他的,都在这里,从他身体里抽出鲜血和勇气,让他再也无法坚持他的骄傲。


除了……


——我在这。






【8/2】·他一字一句重复:“江澄,我还没有归零。”


——你一直在那里。


江澄笑了笑,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窘迫,他语气平淡的说:“那只是残留而已,你可以换一个烧杯。”


蓝曦臣称完了最后一个样品,扯了纸巾清理天平,合上了天平的推门。他在走向江澄的时候摘下手套,便于他走到跟前时能正好把人搂进怀里。江澄想推开,被拽回来压在玻璃上。


近在咫尺的前男友,看起来非常不高兴,“我不想换。”


他维持了半天的衣冠楚楚高风亮节终于崩塌,眼睛像要喷出火来一样,江澄不甘示弱瞪了回去,对于他的火气来源非常没有自知之明。


“爱情里没有防腐剂,当年你这么对我说。可是,我告诉你,爱情它就是毒,是慢性毒,混合了太多添加物,渗透在我的血液里。你走就是潜伏期,你在就发作。因为它我再也爱不了别人,难道你不该负责?”


江澄怔了半晌,震惊的说:“你这油嘴滑舌哪里学来的……蓝曦臣,你是不是转基因了?”






【8/31】·为什么喜欢他,蓝涣记不清了。或许是因为他孤桀的样子,形单影只,挺直脊背,独自撑着喜怒哀乐。


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个体,同一片苍穹底下,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有着相似的幸福和悲伤。有些人能找到倾诉的对象,有些人能自我消化这些情怀,有些人三三两两的同病相怜。


江澄是最孤单的那一种,没有人愿意去听他心底的声音,那里有爆米花炸开时的香脆,有气球爆炸时的愕然,有凌晨四点秋海棠花落的声音。


这些其实会在他的脸上表现出来,很细微的变化。唇角的一点上扬,眉心的一点褶皱,眼瞳的一点放大。


蓝涣的眼睛像一个万花筒一样,把这些变化尽收眼底,全部细致化。


你看过万花筒吗?一块彩色的小玻璃,被镜面折射成绚丽的图案。但是那不是真实的,至少不是表面的。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蓝涣无法形容,就像看到了原上开满鲜花,天高云阔,美不胜收,忽然之间吹来一阵风,群芳舞动,花的海浪推向天边,一层一层,翻涌着馨香。那瞬间的波澜壮阔,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动。


他轻轻笑起来,略微有一些难以抑制的满足,说:“我都不知道,能被你这样解读。”


江澄目光飘闪,不愿落在他身上,望向一丛角落里的风铃草,说:“解读一个人,比解读万物要难得多了。我没有解读你,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去看你而已。”






·江澄笑得有几分轻狂,说:“不感动?”


“不是,很感动。”蓝曦臣似乎怕他有后手,疑虑道,“你是真的想跟我结婚?”


江澄从捧花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拿出戒指捏在指尖,说:“之前没想好,觉得跟你结婚,我压力太大。现在好了,半个城的人都是我这边的,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蓝曦臣没听懂,心想,果然还是恐婚症。


M市两大钻石王老五结婚,北城的人觉得江澄是个好先生,南城的人觉得蓝曦臣娶了个好太太。


结婚那天他们在整个城市发玫瑰花,又哭了好多人。








【9/10】·“蓝涣……”江澄闭上眼,染红的莲池再一次出现,心头翻涌的不甘几乎要化为实质,根根利刺一般,在五脏六腑里翻搅。


他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脚下再也支撑不住,扶着灵柩缓缓颓坐。


案头摆着水果糕点,精致无双的糕点,再香甜也无人品尝。昔日承诺还在回响,斯人却已魂落黄泉,时隔十年,江澄再一次心如刀绞,眼中流下两行清泪,呢喃自语:“你真是……无信之徒……”


他原本以为终于有拨云见日的那天,却不料他的太阳提前陨落。从针锋相对,到相知恨晚,他们本是相似之人,本以为可以互相取暖,度过余生。


人生如是,从来坎坷。他的剑没有刺入蓝涣的心,蓝涣却永远的刺入了他的心脏。


这尘世漫漫迢迢,他又将一个人独自面对凄冷长夜。






【9/15】·来人劳动江宗主大驾亲自接风,正满怀笑意,那眼睛像筛子一样,把江澄从头到脚细细过了一遍,只道:“瘦了,腰都小了一寸。”


江澄后退三步,抱臂而立,凶到:“滚,哪儿来滚哪儿去。”


那人颔首应了,抬步就走:“这就滚。”


眼看他走向大门相反的亭廊,神情自若,丝毫不见外,还与路过的女婢微笑,江澄勾起唇角无奈的笑,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你去哪?大门在那边。”他还孜孜不倦调侃,那人垂下手,在宽大的衣袖下执起他的手,余光瞟到旁近无人,迅速拉起来在唇边亲了一口。“去厨房,给你炖锅鸡汤补补膘。”


江澄眼里漾出甜意,啐到:“神经病。哪家宗主专门往人厨房里跑。”


这仙门之中最有此闲情逸致的宗主,怕是只有姑苏云深不知处蓝氏宗主蓝曦臣一人而已,但他对此尚有解释:“我明明只爱往你家厨房跑。”








[5/27]·坐在皮椅上的男人,修长的双腿架在桌上交叠着,双手撑在椅子上,十指相扣,垫着下巴,黑色短发下长细的眉犀利如锋,一双墨色深瞳落在他身上,唇边扬起似有似无的笑意。


那张脸,棱角分明的冷酷戾深,却俊美无双,左耳一颗钻石耳钉,在暗色灯光下也闪亮炫目,平白给那张冷傲的脸添了一丝妖魅。


“你是蓝涣?”


他在叫我。蓝曦臣盯着那双开阖的唇,心里想。


‘三毒’站了起来,皮鞋踩在地上,发出一声铿响,蓝曦臣垂下眼去看,却被逼近的人伸手抬起了下巴。


“长得不错,这张脸能在场子里混口好饭。”男人用指腹摩挲他的下唇边沿,瘙痒让他忍不住低了低头,他的唇就印上了男人的指纹。


“不过你以后是我的人了,可惜吗?”男人凑近了,微眯的眼眸里闪出灯红酒绿的涟漪,“跟着我想吃好饭可不容易,只有酒,烈酒。”


他靠得太近了。蓝曦臣感觉到有温热的气喷在脸上,吹拂着面颊上细小的绒毛,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干渴,咽部像枯竭的井口,风一吹就磨得发紧开裂。


我需要酒。他心里想。


然后他就说了出来,“我很乐意,喝你这碗烈酒。”






[11/22]·宫人惊呼不已,蓝涣一时愣在远处,手中的棋子也落了下去,啪嗒一声敲在桌上,又滚落下地。


“晚吟!”他连忙冲到池边,被宫人七手八脚的拦住。


水面上翻涌着浪花,哪里看得见人,原本浑浊的水面更加浊黄,忽然间涌出几个气泡,将水面炸开,湿淋淋的少年钻出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意。


满池污浊里,他像一枝出于泥而不染的莲。


“殿下,我把堵在渠口的淤泥清了,这水已经活了。”江澄游到岸边,宫人手忙脚乱地将他拉起来,他挥开众人,撑直了臂从水里蹿出来,抬眸看蓝涣,“不久,它就是一潭清池。”


少年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玉树般的身影,他是浊世里一抹风月,不得不落于人间。


江澄自认为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他懂得家国天下,懂得振国兴邦,也懂得位极人臣者的孤独寥落。


他在年轻的太子身前跪下,双手捧起那根疏通淤塞的长棍,轻缓有力,一字一顿:“愿为殿下手中杖。”


——涤荡天下污浊。


蓝涣眼底的光影晃了又晃,层层叠叠的云散开来,承载了一个少年的模样。他的手悬于江澄的胳膊上,几经犹豫,最终握住了长杖。






[4/16]·蓝涣却没有回应,被水晶吊坠折射的灯光似乎耀花了他的眼睛,隔着人群,记忆远远的回溯到了少年时,那张脸如此熟悉,却不曾想到会这样重逢。


那人携着女伴踏进舞厅,人群自动分开,将他们簇拥至中心,蓝涣的位置一下暴露了出来,他忽然清醒,方庆幸自己不曾出更大的差错。


戎装少将也看到了他,只略微顿了一下,随即扬起一点奢侈的笑意,走到他面前,说:“没想到能见到‘商业君子’蓝董事长,久闻大名,我是江澄。”






[4/25]·“江先生,您采访过许多大人物,有没有见过他?”


“谁?”江澄愣了一下,勾在咖啡杯柄上的手敲打着瓷器表面,他反应了过来,“哦,你说那位科学家?”


“对的,现在似乎在网上搜不到他的信息。是不是姓王?”


江澄沉默片刻,喝了一口咖啡,眼睛有意无意瞟往一侧,半晌才说:“不是,他姓蓝。”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说:“我见过他。”


一片泛黄的木香花瓣落了下来,落在他轻轻蜷起的手指边上。






[5/18]·他咬了一口麻辣鸡翅,说:“一个灯火通明通宵达旦的法医室,岂不是侧面证明了这个城市的犯罪率有待降低?”


里头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蓝曦臣的回答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一个有时间吃宵夜的刑侦队队长,难道还不能说明这个城市的公共安全问题在令人放心的程度里吗?”


蓝曦臣收拾好身上的解剖服,洗三遍手走出来,江澄坐在他的位置上喝豆花。


明明早就下班了还等到了十一点,蓝曦臣心里暖,伸手就想去揪他鼻子。江澄往后一仰避开了,略带嫌弃:“你刚从里面儿出来别碰我。”


蓝曦臣晃晃手,洗手液的香味散了出来,“我洗了三遍了。”


“我心里膈应。”江澄拿起桌上的饮料推进他手里,“你这刚摸过尸体的手来摸我,总觉得像阎王爷的召唤似的。”


蓝曦臣喝了一口咖啡,靠在桌边,状似委屈地说:“这分明是爱情的召唤……”








[10/9]·不多时蓝曦臣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大束紫丁香,塞给江澄,附赠一句感人肺腑的情话:“献给我的初恋。结婚纪念日快乐。”


愿每一年,每一天,都像最初爱上你那样,充满对时光的挑衅,对永恒的追寻,对爱情的狂热。








如果光可以储藏,那可不可以带在身旁,偶尔拿出来欣赏,像白云苍狗,像田野芬芳。


如果光有模样,我希望它像你这样,过分张扬,固执坚强。


永不熄灭,永生难忘。






Se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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