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LIBERTY3
哨向 HE
黑暗哨兵小涣x首席向导大澄
——————————————————
这个世界本没有自由 但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它
———————————————————
蓝曦臣微微愣了一下，这就开始了吗，而且具他了解，正常情况下哨兵向导寻找自己的精神体最起码要用三天，而历史上最高记录是24小时，江澄这是打什么算盘。
多说也无益，蓝曦臣乖乖按照江澄的指示躺好。光线更暗了，明显是江澄把窗帘拉上了，随后他的声音响起：“别睡着了，寻找临界点，就像梦游的边缘，你会穿过自己的精神图景然后寻找记忆深处的精神体。”
寻找精神体的方法没有一本书记载，因为那是一种微妙的境界，每个人都不一样，自然而然的那就像带有辩识色彩的指纹一样，根本没办法描述出来。
这时候导师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他的作用是根据经验来控制学生进入深度睡眠的深浅，因为这是有危险的，极有可能一辈子陷于其中，沉溺在记忆里。
毫无经验的蓝曦臣有点紧张，距离早上五点还有十二个小时，他不是很有信心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那么紧张换来的就是无法进入状态，尽管已经做了很多心里建设，蓝曦臣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智还不算成熟。
突然两根手指轻轻搭在手腕上，好像是探了一下距离，最后选定了手腕内侧一点开始轻轻碾磨。
蓝曦臣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那是一处穴位，能够调解气血使人放松。酸麻之感很是舒服，渐渐的蓝曦臣居然真的陷入梦里。
再次投射在大脑里的场面则是星海，宽广无际，其真实程度更是不可思议。梦境对于蓝曦臣来说向来是朦胧一片，颜色黯淡，像是褪色失真的老照片，而这种震撼的场面绝对不是梦。
蓝紫色的背景之下，群星闪烁，而且那不是单一的银色而是变化多端，有些泛着浅蓝有些则像吸血鬼的眼。
星点时疏时密形成无数星云团，显出这片秘境的无限广阔，以此来看这就是自己的精神图景了。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时间紧迫必须要尽快，然而这里别无他物，再一看脚下，又是一阵眩晕。他居然悬浮与空中，蓝曦臣开始觉得心跳加速，这是正常反应，眼前的情景给大脑以应激反应——是下坠状态，血液供给大脑，导致头晕，接下来怕是马上要陷入昏迷了。
直至如此，蓝曦臣才真正体会到这里的危险，仅仅是第一步就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他极速呼吸了几口，将头仰起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没有退路，这次要不然带着精神体离开要不然就是永远的沉睡。
蓝曦臣划动四肢索性还能移动，于是他开始向最近的星云移去。
那是一团略发白的星云，按理说星星是由陨石形成，只不过是距离太远显得非常之小，但在他的身边却没有任何陨石，只有无边的细小星尘，所以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星海，而是光粒海。
悬浮状态时，一切动作都受到阻碍，几乎是用了平日三倍的世界，蓝曦臣才来到那星团旁，近距离的观察中，这片光粒显得更加立体而华美，令人着迷。
蓝曦臣尝试着触碰那些光团，突然星云浮动，不待人有反应已经迅速改变形状，宛如一条荧光飘带缠住了整个人，而意识也逐渐被抽离。
蓝曦臣眨了眨眼，星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家，不是姑苏塔也不是叔父家，而是在普通人之间的那个家。
父母都是安静的人，有时候蓝曦臣甚至觉得，这个家太静了，死水无波，直到接触到哨向的世界，他才感悟到，那平静的弥足珍贵。
现在居然还有机会回来，虽然并非真实，但也让人怀念。
蓝曦臣的书桌正对窗外，和煦的阳光透过树丫照进来，给人丝丝暖意，窗台上有一个小小的水晶沙漏，里面装的却不是细沙而是如海蓝色一样液体。
瓶子做的精巧，液体被一个小漏斗挤压成球状从曲折的轨道上攀缘而下，闪着晶莹的光。
真怀念呀，这是母亲送给他的礼物，蓝曦臣摩挲了一下小瓶子，复去看其他地方，书架被填满了一半，粗略算来应该是他五岁时候的样子。
不知道父母能不能看到现在的他呢？蓝曦臣攥紧小瓶子，走到门外，他突然止住了脚步，莫名地有些慌乱。
明明才离开他们二十四小时，但他却莫名很想念他们，可能是第一次出远门的缘故吧，在自己不长的岁月中，好像这样是头一次。
蓝曦臣深呼一口气，慢慢绕过雕花屏风，父亲不在客厅里，而母亲却在安静的看书。
母亲性格文静，长相姣好，完全看不出已经是两个男孩的妈妈，这场景就像是一副画，黑色封皮书和烫金字母，浅蓝色水笔留下的娟秀笔记。
真是奇怪啊，蓝曦臣的心跳莫名加速，母亲的眼睛不对，那双眼不是那样的。
在记忆中，母亲的眼睛总是充满生机，就像一只初探世界的小动物，对万物都充满了兴趣，对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而现在，那双眼中，只有死寂。蓝曦臣遗传了母亲的深色瞳仁，这种颜色在亚洲人中并不多见，比黑曜石更幽邃的多，忘机形容过那种颜色，“像打碎了彩钻的墨色”，明明是黑色却给人以不同的感觉。
所以当光华褪尽，毫无生气之时，那对眸子就变得骇人。蓝曦臣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轻轻想要去抚母亲的脸，却发现那双小手稚嫩而幼小。
“父亲，母亲好像病了。”蓝曦臣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响，但他已经没有经历去思考那些问题，脑子在嗡嗡作响，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形，只有那双眸子，清晰而真实，如黑洞一样，吸收了一切光芒。
同时也将他吸入了深渊。
母亲是怎么了，母亲为什么会这样，无数的问题涌上心头，蓝曦臣觉得心乱如麻，心口就如插入刀子一般绞痛。
终于他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却是已经是黄昏，晚霞余晖，显出妖异，桃红色的翼云被风扯得四裂，就像一张鬼脸，狰狞的霸占整个天空。
而后却是一群孩子围在他周围，蓝曦臣忍者头痛坐了起来，软软的四肢毫无力气，他仔细辨认了一下，那些小孩是附近的邻居。
一个孩子一把推开蓝曦臣，笑到：“看到了吗，这就是逃兵的孩子。”
“嘁，我听我爸爸说，他的父母是哨兵向导，本来要去塔里参军，为国家争光，但是怕死，就逃跑了呢。”
“哇，那父母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啦。”
蓝曦臣是这些孩子中最大的，因为性格好，所以以前这些孩子都喜欢和他玩耍，而如今，他们稚嫩的脸上却写满了鄙夷和嘲讽。
人之初性本善，五六岁本是最纯真的年龄，那些丑恶似乎和孩子们没有任何关联，而如今，则是如此寒心。
他不能理解，尽管已经过去了几年，他还是不理解。孩子的力气不大，胜在人多和无知。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了，蓝曦臣只能蜷缩成一团，喃喃：“不……他们不是逃兵……”
大脑混沌一片，视线模糊充血，一个瘦小孩子揪住他的领口，嘴角似笑非笑，说不出的奇怪，但唯一可以肯定，那绝不是一个孩子能展现的笑容。
“别退缩啊，笑，继续笑，笑容就是面具，看呀，那一张张嘴脸，多么恶心，你也一样。笑吧，用面具遮住那些黑色。”
耳边是尖锐的叫嚣，蓝曦臣努力想要睁开眼去看看说话的人，却只看见眉间红色的一点，就像飞溅的鲜血。
“啊！！”那些话语就像深刻的魔咒，一下一下的，顿挫地痛楚，蓝曦臣低吼了一声，痛苦地抱住头。
视线中那些脸，那残阳，一切的一切都开始扭曲，红色的朱砂黑色的幽洞，无限延伸纠缠，茧丝环绕，誓要把猎物困死在其中。
画面开始分崩离析，映衬在浩瀚的星海之中，星空在飞快的运转，黑暗即将笼罩一切的光点。
“喂，臭小鬼别让我失望。”一抹紫色冲破黑暗。蓝曦臣猛地睁开眼，还不能结束，同时心中某些早就埋着的疑问终于冲出，他突然挥手将手中的琉璃瓶子掷了出去。
是了，是那瓶子。蓝曦臣记得很清楚，这个沙漏是母亲亲手做的，所以在小漏斗处有一块打磨不平的凸起，导致第五个小球的形成速率总要慢一些，然而这个沙漏完美无缺。
沙漏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开始分裂，其中一部分开始变大，最终形成了一只动物。
那东西可能还是幼年状态，似鹿非鹿，毛色雪白柔顺，双眼懵懂无害，头上的有四个小小的鹿角，靠前的两个略大些已经开始长出第一节分叉，而后面两个仅仅冒出一点。
这恐怕就是他的精神体了，真厉害，差一点就出不来了，想到此蓝曦臣还是不禁心惊肉跳。
小鹿姿态优雅，摇了摇头，两只鹿角之间开始形成一颗水球，就像电视上太空站中的情况一样，在这精神图景里倒也不显违和。
他试探性的伸出手，小鹿轻轻一跃，用头蹭了蹭蓝曦臣的手指，然后叼住他的衣角拽了过去，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醒醒”是熟悉的声音，清亮微微带些成年男子的磁性尾音，这声音令蓝曦臣安心，半梦半醒之间竟也不想睁开眼。
声音的主人似乎不耐烦了，“臭小鬼，赶紧醒过来，你……你的精神体太黏人了！”伴随而来的还有脸蛋被掐了一把的痛感。
蓝曦臣慌忙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江澄正坐在床边，微微往后仰去，淡紫色的衬衫下，腰线勾出一个弧度，而罪魁祸首正是自己的精神体，正把脑袋埋在江澄怀里，誓死不肯出来的模样。
好像精神体反应主人潜意识来着，蓝曦臣脸红了红，“抱歉抱歉……”当当当当当，一阵钟声响起，蓝曦臣才发现是凌晨五点，他完成了任务，那也就是说，江澄陪了他一夜。
江澄似乎没怎么在意他瞬息万变的表情，提起小鹿看了看，伸出一指揉了一把它的小脑袋，“是神兽夫诸①，不错，S级哨兵，起个名字吧。”
“朔月。”这个名字蓝曦臣早就想好了，几乎不带迟疑，他略一顿，又道：“那，教官的精神体是什么呢？”
已经站起来的江澄身体一僵，表情不自然了一瞬，但马上又恢复到原来的表情，“等拿到了C.A.E第一再说，我的学生可是都是各级首席。”
神态倨傲的很。蓝曦臣笑了，C.A.E是跨国际联考，全称Comprehensive Ability Evaluation综合能力评定，如果在毕业时拿到前一百的排名那是足以骄傲一生的荣耀。
这要不然是对他的自信要不然就是信口胡诌啊，不过要是前者的话，这自信是哪里来的啊。
似乎看出蓝曦臣的小纠结，毕竟一个孩子的表情明晃晃摆在脸上很正常。江澄勾了勾唇角，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死小鬼，别给我丢脸。”手感不错。
——————————————
①自己百度，嘿嘿嘿
南南更新我就更新，嘻嘻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