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狗就是欠了江澄欠了江家怎么了

我爱你,但是不喜欢你。

【ALL澄|主桑澄】不溯。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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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草


 


魏婴九岁随江枫眠回云梦江氏莲花坞时,江澄并未在渡口相迎。


 


彼时江澄初听闻父亲带回一个年岁相仿的孩子,心中像是比自己初得到奶狗还要兴奋,后来又带着一点歆羡和嫉妒——自从父亲让魏婴坐在他手臂上后,他已经好几日不愿与魏婴说话了。


 


其实也有点落寞。魏婴心想。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在被江枫眠、江厌离温言相待之时,在被虞夫人冷遇之时,他也是忍不住悄悄望了那边垂手而立挺直了身板的江澄的。


 


然而几日之后,一只小小的翠绿蚱蜢,碗里不知何时多出的一块排骨,莲花坞也便又出现了孩童嘻闹的声音。


 


 


 


赴往岐山接受温家教化之前,魏婴带着江澄悄悄的又去了一次莲花湖,为给师姐采莲蓬采菱角,也为即将赴温氏心中若有若无的思绪。


几次翻转腾挪,少年赤条条的背在水泽中白的反光,水珠滑落,水迹蜿蜒到目光无法涉及的深处。


 


他那时候忍不住用手抚了一下,被江澄狠狠地瞪了一眼。


真漂亮。魏婴看着江澄蝶翼般的双睫,晕红的眼角,和那双银杏一样澄澈的眼。然后他心中忽然燃起一点热意,他突地沉入了云梦湖底。


不知从岐山回来,还见不见得到江澄凫水的样子。


 


 


在那之后,分崩离析。云梦火起,穷奇道截杀,不夜天血光之中,最后一点温情似乎也被燃尽。


 


解不开的仇怨,参不透的陈情。


 


夷陵老祖迎着万鬼,再也没回过头。








甘棠


 


小时候的江澄,着实令虞夫人头疼过的。


 


 


小小的孩子麻烦得很,幼小的,柔软的,跟在身后打转。有时她板起脸,这云梦的小少主,便又捏着娘亲的衣角可怜巴巴的一个人噙着泪,强忍着委屈,却不知自己已经委屈的快要掉下泪来了。


 


脾气倔得很,嘴也硬,可是阿娘责骂他会委屈的,父亲失望他会委屈的,就连魏婴那个魔王闯祸受罚,两个孩子也要抱成瑟瑟发抖的一团。


 


她虞紫鸢,一辈子骄傲且锋利。作小姐时性情冷厉,作主母时雷霆万钧,有了孩子,江厌离性情温婉事事放心,面对江澄,她却不知该如何做一个母亲。


 


 


 


这些年,她看着那个跌跌撞撞、奶声奶气的孩子,一步步成长为锐利俊美、阴郁沉稳的少年。舞象之年的男孩,竹节拔高一般的挺直,脆生生的傲。


 


身上的伤很痛的。她睁大了眼,好像这样就能把那孩子日后的形貌都印刻在心里。


 


好孩子。好孩子。


 


 


终究天道无常。


 


 


 


行露


 


射日之征时,四家主曾聚集一处商谈。


 


彼时聂明玦刚直,金光善油滑,蓝曦臣从中多为周旋调停,难得停下争论喘息之际,回首望见一侧沉默的江澄。


 


年少失怙,身世浮萍,他一人独坐众仙首之中,却也没什么畏缩局促。挺直了背抿紧了唇,整个人锐利的像是出鞘的三毒。若是这江晚吟傲骨不折,想来云梦江氏再起,可计日而待。


 


相交之下,倒颇为投契。


 


同是名门名士,同负血泪家恨,讲到屠尽温狗、收复故土之时,青年激昂,冲他一振袍裾,躬身下拜。


 


蓝曦臣忙扶他起身,入手皓腕纤瘦,骨节突起。他抬眼,望见黛眉杏目,明净清澈。


 


怦然心动。


 


 


 


再后来,观音像下恩怨了,他终是看见了被折断的傲骨。


 






狡童


 


“舅舅,舅舅,他们说我有娘生没娘养,呜……”


 


“舅舅,你看着我,看着我,温柔一点嘛!……他们说你和娘亲是姐弟,你是现在世上最像娘亲的人了。”


 


“舅舅!你怎么这样坏!又不许我出去玩,也不许我去夜猎,整日就知道让我做功课练剑。”


 


“舅舅,你看,这是小叔叔送我的灵犬。我叫他仙子,嘻嘻,舅舅你也觉得这是个好名字。”


 


“舅舅你的伤!含光君,手下留情!”


 


“含光君!我舅舅受伤了……”


 


“舅舅,你刚刚是不是有话要说?”


 


……


 


“舅舅。”


“嗯。”


 


“舅舅?”


“我在。”


 


“舅舅~”


“闭嘴!”


 


金凌忽地笑了,紧紧跟在他黑着脸的舅舅身后。地上的影子被太阳拉的那么长,就像他们两个身量相仿似的,比肩携手。








摽有梅


 


这世上有些事,总是令人琢磨不透的。


 


比如恩,比如仇,比如活的拧巴的江晚吟。


 


 


在姑苏听学时跟在魏婴身后一同为害四方,魏婴嘻嘻哈哈,江澄跟在身后不住的为他收尸买账。蓝启仁气得吹胡子瞪眼,七窍生烟,罚也罚过,骂也骂过,终是管不住这群跳脱的少年。


 


聂怀桑看着黑脸的江澄,很想凑上去问问你累不累啊,烦不烦啊,那么在乎魏兄还黑着脸干嘛啊。也想惹他,激怒他,再猛地一巴掌拍到江澄那日日挺直的背上,看那双眼里只有魏婴的杏目瞪着自己的样子。可思来想去,实在没这个胆,就这么把话咽在了肚子里。


 


后来天变,得兄长威名庇护,他也算有惊无险的过了这么多年。一问三不知一问三不知,清河草包的传闻和云梦江宗主的厉名一样长了腿似的跑。接任家主后,偶尔清谈会上一照面,看着江宗主又瘦削了几分的背影,他很是有几分手痒。


 


不仅手痒,心也痒。


 


江晚吟,江晚吟。新任清河聂宗主在榻上滚来滚去,反复念叨着一个不会说、不敢说的名。


 


 


一问三不知,不会说的不说,不敢说的不说,只会谋定而思动,一击必胜。仇怨自己报,最想要的,自然也是自己谋到为好。


 


进一分,见他眸光闪动;再进一分,见他耳廓微红。腻玉圆搓素颈,十指露、春笋纤长。交谈起卧之间,这无人敢采的艳色最芬芳。


 


于是酒酣心热之时,聂怀桑的手终于落在了那心心念念的细腰上。


 


次日,聂宗主被不甚优雅地请出了莲花坞。下月,聂怀桑带着一包细软蹭蹭嫁去了云梦。


 


 


这段时日,落在身上的目光诸多不善,聂怀桑摇摇折扇,眉眼带笑。一问三不知,要的就是这份气态从容。


 


“傻笑什么呢。”


“阿澄。晚吟?江宗主!你低低头。”


 


江宗主照做了,细眉微蹙一脸不耐。


 


“干嘛?”


“我亲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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