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狗就是欠了江澄欠了江家怎么了

我爱你,但是不喜欢你。

【曦澄】穷途末路

鹤唳_糖分不足中:

修修改改没写出想要的意思...
豆浆味的欧欧西。
说不清了,到最后完全偏离开始的想法,所以不知所云,有人喜欢当然好,有什么问题也请提出。
但是,揍人 或者 骂人,还是走私信吧...我要脸
真的要脸你就不会发了,傻逼。
文风就是我写作文的文风(((())))
严格来说,有糖!齁甜!不甜你打我!















天空是暗灰色,薄薄透出点明亮的意味。云层厚实,压得他几欲落泪,于是江澄低下头,攒紧手中车票。
他没有任何行李,任何行李都没有必要,并且在这一刻形同摆设,每一克的重量在他手里无声的尖叫下坠,嘶哑着喉咙挽留他,它们全部叫唤着一个名字,属于一个江澄闭上眼都能描摹出他容颜的人。像是千斤重的什么事物坠在唇齿间,磨出血来,舍不得也不敢张口。


蓝曦臣。


是多温柔的一个人,把全部的爱意化作水一般包裹,无处不在,无从逃脱。而他身处洋流之中上下起伏,所有冰凉的溅在脸上的液体最终都流淌下来,在心底逐渐成形,蓝曦臣。
他低下头,眼眶干涩发疼,躯干中某个地方疼痛锥心刺骨,江澄倒吸一口冷气,决定了什么似的拢了碎发。
还有十分钟。


蓝曦臣起床的时候没有看见江澄。
也许是晨练去了...毕竟天气还不错。
江澄在周末总是喜欢赖床的,睡得一张脸泛着粉色,眉眼难得舒展开来,半睁不醒,整个人像是在水汽里浸过,他是薄雾间透过的一缕飘忽的光,含满了,要溢出来。蓝曦臣看着他,常觉得这样一个人不属于这里。


不属于哪里?


他不敢细想。
他总觉得江澄这样张扬又美好的人,不属于他的身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光鲜外表下腐坏的内在,患得患失与病态般占有欲,他能做的是把这一切藏到和煦皮囊下,于是蓝曦臣微笑如三月春风化雨,细细密密落在脸上,轻拥那人瘦削背影。


你看我爱你明明深入骨髓却偏装作不甚在意活像个笑话般作茶余饭后消遣话题。
你看我如这般低声下气到头只一吻将所有情绪与挣扎爱意封缄腐烂于肚肠里。
你看我这样一个人还能有多爱你。


九分钟。
江澄记得七年前的他也是这样的,一个人站在车站。他也没有什么行李,现在是没必要,当时是没办法。他像做贼一样出的门,在火车上半梦半醒颠了一路,魂都要给抖落出来,踩在地上的脚棉絮般软。他深深吸气,手抖得像是秋风里瑟缩的皱了吧唧的枯叶,这样按了号码打过去。


“嗳,蓝曦臣,你家能住人吗?”


那时候他就是被爱情冲昏脑子的傻缺,仿佛八百年躲在深山老林里头没见过活人一样,谈了个恋爱就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火一样烧。江澄有的时候觉得虫洞真他妈是个好东西,他的愿望是现在最好面前就有一个,他钻进去回到七年前那个傻缺买票的时候暴打他一顿,告诉他你敢买这票老子就打断你的腿,就算你长得这么帅也不行。
江澄看了看手表。还有七分钟。
“真慢啊。”他说,声音细不可闻,伴着呼出的白气消逝在人群里。


他明明觉得时间一直过的真他妈快,他所有的勇气,那些冲撞着胸口跳跃灼烧的幼稚决心,七年里全部消耗殆尽。他看着蓝曦臣,好像还是曾经他最喜欢的样子,光风霁月的一个人,笑起来是温润的一块玉。
江澄却不是那个江澄了。
自卑是骨子里的,他那样一个傲气的人,打心底里却是瞧不起自己。满足感褪去后是潮水般涌来的空虚与不安,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这么好的一切。这么好的一个人。


属于我吗?


该属于我吗?


七年。他和蓝曦臣在一起七年。明天就是纪念日。他们大概还是相爱着的,江澄想,起码我还是真的很爱他。
只是他不是那个风风火火把校服往腰上一系就好像能拯救世界似的少年了,他快三十岁,眼角还没起鱼尾纹,心已经是千疮百孔。成年人的水泥钢筋森林里头,除了欲望之外总要考虑别的,利益,交往,人际关系,他人的看法,名声,信誉,这些所有曾经为他不齿的东西充斥在生活里头,活生生抽自己嘴巴,疼痛彻骨,江澄终于疲于应付了。他累的像一摊街边的泥水,巴巴守着什么人掉在里面的名贵戒指。
他守不住了。
水迟早要干的,太阳晒着呢。


“你看,就是那个江澄,嗤,同性恋,自己没个好样还拉我们蓝大夫下水...”
“可不是了,听说当年书都不要读了,跑苏州来死皮赖脸要住蓝大夫家里头。你说像话吗,我看包个小姑娘可也比他强 。”
“你小声点儿哎呀...人家什么角色,我们惹得起?要我说什么同性恋婚姻合法,那都是群神经病,早该送到医院去。 ”
“蓝大夫?蓝大夫哪能啊,那是给江澄迷了心窍,天晓得下了什么药,那么一表人才的,唉... ”
“听说就是和江澄在一起,和家里人都闹了。这回没能升科长也是这个问题。可惜!”


他真的。
不想再拖累他了。


蓝曦臣伸了个懒腰。心底没由来的悸得慌,最近可能工作压力太大了,适度的也要分点工作给新人练练手脚啊,他这么想。
江澄还是没有回来。
好慢啊...再不吃的话面要坨了。蓝曦臣想了想,把面倒进垃圾桶,往高压锅里扔几截玉米和紫薯,开了火。他把牛奶锅洗了洗,江澄喜欢吃甜的,一会可以煮紫薯牛奶。
科室里的人议论。他不是没听见。
良好的教养与利益权衡,他只是微笑,好像自带绝缘体质,什么也听不着,心底里烧了一把火。
你们都不知道他多好...江澄。


我的阿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大学,他在图书馆找费恩曼的物理学讲义看,不知道怎么绕到了文学那一块儿,有个白衬衫松松垮垮套身上的人,下午三点斜射的阳光从窗口打下来,腰肢纤细的剪影,边缘镀了层金色的侧脸,骨节分明的手,顾城的诗,在阳光下还好像还带着雾蒙蒙水汽,他几乎疑心是个梦了,好像他对爱情所有美好的向往被爱神听见,于是这个人来了,并且隐秘的呼唤着他,走到文学专区,走到这个拐角,他的面前。呼吸间有柠檬味沐浴露的味道。
遇见江澄之前,他没想过会喜欢一个与自己性别相同的人,一个男人。
一个明明温柔到极点却不知道表达出来的人。
一个浑身带刺张牙舞爪却比谁都更小心翼翼的人。
一个笑起来好像天光乍破般惊艳却非要皱着眉头的人。
他记得那个时候,大学刚毕业,江澄冬天坐了火车,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找他,说我不管了,蓝曦臣你家里能不能住人,你睡了我那老子下半辈子交给你了,你敢不负责我打断你的三条腿,三条都打断。他声音颤抖,说好,你来,我负责。
那之前他有多复杂的情绪,那一刻他的心里却满满只剩下爱意。蓝曦臣叹了一口气 。
你完蛋了,蓝曦臣,他那个时候对自己说。你完蛋了,江澄比你这条命还要紧。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啊,前途万里,锦绣风光,就那么抛下来。蓝曦臣心里忽然有点满足感,那样好的阿澄只有我才看过。


不给你们看。
他的笑容,他的一切。
我的,我的。
不许知道 。
不许看 。
我的阿澄。
我的。


同性婚姻合法化的那一天他领着江澄去了民政局,不顾着旁人的眼光和大妈异样的僵硬的笑容,江澄理直气壮的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举得很高,说对这就是我男朋友,结婚啦结婚啦以后房产证上也有我名字了。他笑着,好像从未这么开心,三岁小孩得了糖块一般单纯的快乐。
“房产证上的名字一直是你。”
江澄捏着小红本白了他一眼:“傻逼,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不需要啊。”


你是什么?
是我平淡日子里的光芒,我的穷途末路。
无从逃避,甘之如饴 。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明天是结婚纪念日啦。他像小学生期待暑假一样期待起来。他订了那么多玫瑰花,全部送到江澄单位去,一定会很惊喜吧?
只是心底的无名躁动,不但没有平息,且愈演愈烈。蓝曦臣偏头,看见衣柜上他那条白色的羊绒围巾不见了,度蜜月的时候买的。他很突然的想起江澄出门之前往往会轻吻他的额头,他在梦里也都要醒过来的。今天没有。江澄甚至毫无声息的就这么离开了。什么也没带。


他来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没带的。


他慌慌张张的跌撞出门,胡乱披上大衣。风很响的吹着,往他身上灌,牙齿发抖。太阳已经出来了,街上还没有什么人,落叶被很好的扫成一堆又一堆,法国梧桐的枝干磨蹭着发出声响。今天还是很好的一天。


但是没有江澄,哪里都没有。


红色的风。列车一道影子似的闪了过来,他从人群中踉跄着走上去,把脸埋进羊绒围巾,质地柔软的摩擦鼻翼,呼吸间还是萦绕着蓝曦臣的味道。他说不清为什么要拿蓝曦臣的围巾,他的个性总是要断就断个干净,连皮带肉剥离开来,疼出了眼泪也要咬着牙坚持下来。可是他带了他的围巾。
就当作是...一个纪念。


就以此凭吊我那卑微可笑深入骨髓的爱情。


自此,我不再爱人。被这样的人爱过,他知道自己难以爱上别人,余生他会无数次挣扎,从午夜里醒来,想要是自己没离开多好啊,现在身边就是蓝曦臣了。可他不后悔,他不敢后悔。蓝曦臣还有阳关大道要走,他站在路口都能望见前面光辉熠熠璀璨灯火,而无论如何,同他一道,蓝曦臣是只能站在路口的。
他舍不得。


江澄好像听见什么人的呜咽。他闭上眼,打了个电话给魏无羡。
“喂,我失恋了,现在终于要回家啦 。”


回家啦。



“今天上午开往武汉的K1429号列车,由于突发事故脱离轨道,救援队员的搜救工作还在继续。到目前为止,仍未发现生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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